【扫黑齐远衍生/史同】应似飞鸿踏雪泥_生当复来归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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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生当复来归 (第9/10页)

说嘛。”

    抱着他,年长者似乎松了口气:“以后不准这么闹了,”他揉揉伍秀泉的头发,“你就真不担心摔坏了?”

    “我担心什么呀?”年轻人眼睛亮晶晶地啄了一下他的嘴角:“你总是能接住我的,对不?”

    耍赖的青年随口玩笑般的一问,反而叫刘博兼呆住了。过了许久,他才敢开口:“好,”他紧了紧抱着年轻人的手臂:“我答应你。我接着你。”

    白浪拍打在黑色的礁石和堤岸的水泥墙上,溅起几簇水花。

    浪花散尽了,他回到了伏龙芝的雪林。

    他此生从未目睹过这样的大雪。

    如世界末日一样的雪从黑色的天幕上一刻不停地落下来,积雪很快就有了齐腰那么深。如果不是前面有一个人在举着炬火,烧出一条刚好能容人通过的小径来,那他早就被活埋在这大雪里头了。

    那人穿着苏联式长军衣的背影高大,宽厚,让伍秀泉觉得无比熟悉。

    “刘博兼!”在呼啸的狂风中他跟上去,大声喊着。

    走在前面的人没有回头。他只是偶尔停下来驻足片刻,等伍秀泉跟上他之后,又接着往前了。

    “刘博兼,你等等我——”他艰难地顶着大雪前进,周围越来越黑暗,最后连一点月光也看不见了,只剩前头那人手里的炬火在风中忽明忽暗。跟着那个黯淡的光点,伍秀泉一直走,也不知道在黑暗中走了多久,才终于在这条狭窄逼仄的小路尽头看到一点亮光。

    那个人就在白色的光晕前等着他。

    “刘博兼,”他快速地跑上去,带着些恼怒站在他面前:“你为什么不回头?”

    他还没看清眼前,那个举着炬火的人便很快地抬起另一只手,挡住了他的眼睛:“秀泉,”一个熟悉无比的声音响起来:“不要看我。”

    覆盖在眼上的手冰凉得吓人,可伍秀泉确信无比——那确实是刘博兼的手。

    “你是不是生我气了,”他开始觉得委屈了,“就那么不愿意见我?”

    “秀泉,不是这样的。听我说,”那声音依旧克制而沉稳:“这不是你该走的路,你该回去了。”

    “你不和我一起?”他急了起来,“刘博兼,我能去哪儿?”他挣扎着要拉开那人的手,却被他一把抱住了。眼前突然没了手的遮挡,他发现他们已经站在了那个白色的光点前,而就像墨水晕开一样,那个白色的小点在黑暗中越来越明亮。

    “秀泉,这问题,”抱着伍秀泉,他温和地说,“不是要你自己来回答么?”

    “……我能去哪?”他迷茫地说。

    “你抬头看。”

    伍秀泉抬起头来,刚才鹅毛一样的雪已经消失了。此时他们站在澄澈的寒夜中,群星正在他们头顶的苍穹之上熊熊燃烧。草毯尽头有一条灰色的大河。他认得,那是遥远的阿穆尔河。他想起来了:他是怎么跨过那条静静流淌的河,回到这片土地上,挣扎着活下去的——除了九死而未悔的理想,还有另一个人对他的那场摧枯拉朽的革命。

    他什么都想起来了。

    “又到了这种时候了。”像明白了什么,他把头埋进对方的肩窝:“刘博兼。你总这样,”伍秀泉眼圈发红,但这一次,泪却始终都没有落下来,“……但我们会再见的,对吧。”

    那个始终看不见脸的人,只是把自己的大手按在他的后颈上:“对,我保证。”就如以前一样,他郑重地说:

    “……我们一定会再见。”

    那个光点越来越大,最后,笼罩了整个世界。

    “医生,医生!”他听见有人在叫嚷,然后是脚步来去的声音,“——病人醒了!”

    尾声:

    首长的病终于在快开春的时候好透了,而出版社的同志也带来了好消息——那套丛书很快就可以下印刷厂了。不过,就算是春雪初消的季节,北京城的天气还是很寒冷,因此,医生建议首长去温暖的南方休养一段时间。

    首长平时的工作很忙,我本以为他不会同意。谁知道首长紧锣密鼓地忙了一阵,某一天忽然叫我回去收拾行李,准备准备陪他去一趟江西。

    这是我第一次和首长出行,多少有些紧张。一方面担心首长的身体,一方面又担心路上出什么意外。从机场出来,上了安排给我们的车,我还是一路都板板正正地坐着。也许是我紧绷着脸的样子把坐在后排的首长给逗笑了:“小陈啊,”他从后头拍了拍我的肩,“咱们这又不是上战场。”

    “好的,首长。”我不好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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