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三/谢李】《杂花集》_《只恐夜深花睡去》(娱乐圈au/双性/水煎)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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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恐夜深花睡去》(娱乐圈au/双性/水煎) (第2/9页)

的神态,倒很值得一篇添油加醋天花乱坠的通稿。不过,这次他不担纲主演,戏份的确不算太多,与李忘生的对手戏,也仅有一场,至于导演执意点名要他来演这个角色的理由,据说是合适,但谢云流并没有追究更深层次原因的兴致,他之所以答应接下这部剧,是因为需要。《南船北马》是个不错的台阶,如果他还想在这个圈续走下去,有的事情,早晚要抬到明面上给个解释,比如他和纯阳娱乐曾经的争议,比如他和李忘生的争议——李忘生没有暗地里参与对他的插刀,也没有向高层建议过:既然韦氏公司和它的关系网受到了彻底的起底调查,垮台已经无法避免,业内估计要出现一波大洗牌,谢云流又跟其继承人们的内斗风波有所牵扯,现在外界的讨伐与质疑声甚嚣尘上、愈演愈烈,急需发泄的出口,这么看来,我们大概是要放弃谢云流了……又或许是因为谢云流自己的缘故,吕教授在生前,向来是希望他们能够和好如初的,他到底是个老派人,不愿意看到自己这两个得意门生,就此反目成仇。

    身旁的玻璃墙里,金鱼正在舒缓地游动,彩纱似的长尾在水中迤逦摇曳,窗外交错模糊地闪烁着霓虹的光影,被成串坠落的夜雨折射得支离破碎,别有一种凄艳迷离的寂静。

    倘若放在从前,在他最年少气盛、五光十色的灿烂日子里,谢云流看到这样的话,一定是极度不服气的,他必须想办法证明自己,再把一切明嘲暗讽都狠狠扔回去。问世间何物最解恨最快意,当然是有仇报仇有冤报冤,敌人老是嗡嗡叫怎么办,那就一剑刺穿敌人的心房。

    后来……再后来,如今,只剩下深深的意兴阑珊。

    金鱼穿过飘荡的水草,慢腾腾地游了一圈,侍应生的脚步声,从吧台那边走近,将一杯调好的鸡尾酒放在谢云流面前,冰块相互碰撞,微微散发出冷丝丝的荔枝香气,谢云流依然盯着剧本,没有抬头,只说了一声谢谢,等脚步声又远了,他才拿起酒杯,缓缓咽下了一口冰凉的液体。

    杯子和酒一样冷,冻得他的嘴唇有些麻木,因此,他喝得比那只金鱼还要慢。酒的度数不高,却又浓又甜,冰也无法将它冲淡,不像酒,亦喝不醉,更像一杯掺了点酒气的饮料。而李忘生是半点酒气也不能沾的,有一年,谢云流去杭城拍戏,那是他接到的第一部戏,叶导的作风格外严厉,剧组里连通讯工具也不给用,堪比坐牢,为此,谢云流没少跟他斗智斗勇。杀青宴一结束,他便从餐厅一溜烟地蹿出来,迫不及待地给李忘生打了电话,竟惊喜地得知,李忘生刚到杭城。

    那层小心翼翼,始终不曾戳破过的窗户纸,似乎近在咫尺了,还带着轻寒的早春微风里,谢云流满头大汗地握着手机,掌心满满一片guntang的滑腻,他的嗓音轻盈,“你怎么也来了?”

    “我来,我来探望一个很久没见的远房亲戚。”手机的另一端,李忘生的声线有些飘忽不定,“但是来得不凑巧,他们一家人旅游去了。”

    “那你不要走,你在哪儿?”他的话音刚落,谢云流急道,“我带你玩就好了嘛。”

    耳边蓦然沉默了下来,只有李忘生轻浅的呼吸声。谢云流抬起头,面前是一条长长的林荫道,路两边栽着高大而嫩青的香樟树,风一吹,绿叶漱漱,恍如细浪,他细听着他的呼吸,努力屏住自己的呼吸,一片一片地,数着头顶的叶子。

    一片、两片、三片、四片……十片、十二片……

    数到不知道第多少片的时候,他才听到李忘生的回答。

    “那就谢谢师兄了。”

    其实他还没好好逛过杭城,给李忘生订完宾馆房间后,他借口回剧组收拾东西,然后做了大半宿的功课。第二天刚好是周末,他拉着李忘生去西溪湿地喂了野鸭子,那些鸭子温驯地啄着李忘生的手心,却愤怒地嘎嘎大叫着,扑了他一头一脸的水花;又路过冷泉亭,逛了法喜寺,听说这里求姻缘最灵验,谢云流对李忘生声称自己是在求事业,求完“事业”后,他又特意挤了回去,额外求了一串招桃花的朱砂手链。李忘生站在台阶下等他,满庭的槭树擎着似雨似雾的翠意,濛濛地笼在他珍珠白的开司米毛衣上,让人想起“康素爱萝,哀绿绮思”的幽婉譬喻,而他眉心那一点朱砂色的小小红痣,却无物可以比拟。

    兴许是因为山中潮湿,石阶凉滑,兴许是因为人多,熙熙攘攘来来去去,兴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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