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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一)北斗死阵? (第4/4页)
。 “义父是要吗?” 点玉温顺地抬着下巴,神态语气懵懂得无辜至极,他闭上眼睛用下颌贴了贴月泉淮的手背,姿态一如既往地孺慕乖巧。 他正要起身,却不妨月泉淮手上没有松劲,点玉一个踉跄又跪回月泉淮身前,眼神茫然:“义父?不是要吗?” 倒是一派纯然无辜的茫然天真。 月泉淮似笑非笑地注视着点玉的眼睛,修长的指尖在这张白皙的脸颊上轻轻抚过,碰触着点玉纯真清澈的眉眼。 来自义父的触碰让点玉全然放松下来,他弯了弯眼睛,乖巧地侧了侧头,用柔软的侧颊去碰月泉淮的指尖,像只跟主人撒娇的小鸟。他膝行两步挪到离月泉淮更近的位置,让自己的义父摸得更为轻松省力,双手搭上月泉淮的膝头,幼兽的爪掌似的乖乖搭好,试图向长辈讨取更多的宠爱。 月泉淮却突然失了兴趣。 他懒洋洋地撤了身子向后倚去,抬了抬下巴示意点玉起身,勾人的凤眸一转,眼神落在了那只衣袖掩映下略显鼓囊的左腕上。 点玉会意,利落起身解开护腕和袖口,露出白皙修长的左腕,那上面之前割血的伤口还没好,被白布裹了药粉包扎好。此刻左臂除去衣衫完全袒露,倒也不显得像之前那样鼓囊了。 他换了块完整干净的皮rou,一剑毫不留情地削下,左臂上顿时又多了道血淋淋的口子。点玉将剑收回身后,麻利地取了杯子,左手熟练地张握动作着,让更多的血流进杯中。 点玉对自己每次下手都是又深又狠,几可见骨——只有这样才能流出足够多的血给义父饮用。他很快就接了满满一杯热乎乎的血,恭恭敬敬地双手奉与月泉淮。 纤长的指尖接过满杯的鲜血。月泉淮没急着喝,反而倒是又饶有兴趣地打量了自己这个义子片刻,方才将杯中血一饮而尽。 不论点玉目的如何,这金乌血的的确确是他需要的好东西。为此,他不介意多留点玉一些时日,更不介意他依旧跟在自己身边。而既然如此,又何必平白担忧一只天天待在自己眼皮底下、生活在他掌心中的幼雏呢?他也倒想看看,这只日日黏在自己身边的小金乌,手段本事又有几何? 他很好奇啊。 满杯炙热的鲜血灌入腹中,火热的液体从口中一路灼烧到丹田,月泉淮餍足地凤眸半眯,抬起头来轻哈出口热气,舌尖意犹未尽地扫过殷红的唇角。 点玉不动声色地后退一步。 金乌血已饮,他并不打算打扰义父行功,接下来他该包好伤口了。 身边人影一动,反而扯来了月泉淮的视线。他虚虚眯起凤眸,目光蓦地落到点玉还在流血的左臂上。 记忆不受控制地回溯,月泉淮突然想起那夜在烂柯山上,他便是直接扯过点玉胳膊饮血,倒是格外淋漓畅快…… “小金乌。”月泉淮眯了眯眼睛,唇角一弯,轻细的声线里有种点玉熟悉的轻佻。 恍若笑语。 “过来。” “义父。”点玉微怔,但还是很乖地来到月泉淮身边,正准备静听吩咐,却不想刚饮过血的义父突然攥住他的左臂将他扯到面前,柔软湿热的舌尖自下而上地灵活一挑,巧妙地将顺着手臂流下的血滴尽数卷入口中,那双殷红的唇更是不由分说地直接贴上他的伤处,贪婪地吸吮起来。 “义父?”这下让点玉吃惊不小,要知道,烂柯山那夜是在野外,且又是一时兴起,这才因陋就简,可现在一应器物俱全,这怎么…… 罢了,义父要饮,那便随他去吧。 点玉安静地闭了嘴,甚至挪了挪身子,调整成一个两人都更省力的姿势。鲜血被吸食的感觉让点玉有些头晕,但他依旧安安静静地闭着嘴,不曾挣扎,不曾阻止,甚至没有出声撒娇吐露自己的不适。他任由月泉淮贪婪地享用着自己的热血,只将目光投向窗外,投向天边飞渡的流云。 苍穹没有尽头地延伸着,一直延伸到很远很远、远到目光无法触及的边际。那里的天空颜色很浅,浅到仿佛触手可及,可他又知道那儿其实很遥远,远到这些云走尽了自己的一生,也走不出浩浩长空的边际。 或许,云只有不再做云,才能真正走出那漫长到无穷无尽的天际吧。 点玉遥望着,遥望着没有尽头的天,那双清澈的眼睛里被染成天边的颜色。 天光浅浅,苍穹遥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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