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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allel line (第3/5页)
但无论如何也醒转不过来,像是有外力把他按在椅子上,强迫他看完全过程的录像带。等到血淹没那人的身躯后,他才能睁开眼睛。 入目是白色的天花板,而不是血红,他暂时放下心来。只是喉咙深处铁锈味倒呛入口,呛得他眼泪从眼尾溢出。顾仁成复盘梦里的情形,朝自己开枪的那个人一袭黑色西装,体格与自己一致,不同的是他眼角处有包扎,似乎是受了外伤。 顾仁成勉强举起手机,几乎是不假思索地点下手机里第一位的号码,短暂的等待时间也让他分秒如年。 “喂?”他听见对方应一声,“这么晚了,有什么事情?” “……没事,就想听听你的声音。” “你!”电话那端传来空气流动的声音,“顾仁成,你到底在干什么?”那声音里满含愠怒,呼吸也变得急促,“现在是半夜,半夜,半夜一点!你这……这不礼貌的人!“电话那端好不容易才把骂人的字眼换成较为温和的字句。 “林昭,“顾仁成抬手想要拭去眼中的泪,却越拭越多,那泪水一直不曾止息。 “你要说什么?“ “林昭,我爱你。“ “顾仁成……你……“林昭的声音由恼怒转为慌张,”如果最近感到压力大的话,你可以试着放松……“ 她絮絮叨叨的声音驱散他的不安,清醒过来的他意识到自己的行为实在过于自私,便在道歉后挂断电话。 在挂断电话后,顾仁成没有放下手机,而是调到录音的界面,一遍又一遍播放刚才的电话录音,在她的声音里入睡。 那声音是他确定她还活着的凭依,因为他已然分不清现实和幻觉,而在幻觉中,那个黑西装的男人,一枪击中了林昭,她无力地倒在另一个人的怀中,看上去……像是没有了气息。 金秘书发现代表最近有些不太正常。代表经常会在散会时独坐,而且他的头痛越来越严重。 “代表……”一次散会后,他试探着走近代表,试图唤醒代表的意识。 “成旭……”眼前的男人冷汗涔涔,苍白的皮肤下青筋虬结。他无力地瘫坐,看向金秘书的眼神茫然。 “我们集团现在如何?” “代表,”这时一个下属推门进来,金秘书忙改正称呼,“会长,一切都按照您的指令运作。” “会长?”顾仁成眉头蹙起,喃喃自语,“会长?” 金秘书大骇,但还是低头解释,“您亲手将建和集团毁掉,现在您又创立了一个新的公司。” “建和集团……毁掉了啊。”他不断重复这一句,涣散的眼神渐渐凝聚,呼吸也平复下来。“成旭,”他的声音不像先前虚弱。 “是。” “这段时间,公司就先交给你了。” “代表……”金秘书脸上露出惊愕的神色,“您……” “我现在的状态,是没有办法继续工作了。”顾仁成重新看向金秘书,“现在我能信任的人,只有你了。” 金秘书郑重鞠躬,应答的声音短促有力,“是。” “去吧。” 白天过去,夜晚到来。顾仁成的头痛加重,记忆被篡改覆盖的频率越来越高。在他的脑子里出现两个世界——一个是头痛带来的,一个是现实里的。那个头痛带来的记忆正一口口吞吃他的认知。顾仁成从床上勉强坐起,一阵更猛烈的头痛袭来,他只觉得天旋地转,又倒在床上,没有动作,静静等待施刑停止。他错了,这次头痛比之前的任何一次都要剧烈,但不是主刑,真正担得起酷刑二字的是记忆的覆盖,他仿佛经历了另一个人的人生,与他极其相似而又不同。真真假假的记忆,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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