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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律秋』 (第5/5页)
季冷璧此時蒙住雙眼,感官要比常時更為靈敏,登時紅了耳朵。 見此,謝鈺忍不住低笑出聲,唇線描摩季冷璧通紅的耳廓,將柔軟的耳垂含住輕吮,季冷璧身體一軟,便倒入她懷中。謝鈺托著她抱起,便往床榻邊去。 「若醉了,便先歇息吧。」 俯身將季冷璧被放倒在榻上,不想季冷璧雙臂勾著她後頸,遲遲不肯放手。 「冷璧,別再胡鬧……」 「謝鈺,在你眼中,我思慕你也只是胡鬧嗎?」 謝鈺被問得呼吸一滯,這才發現,蒙在季冷璧眼上的纓帶已被淚水浸透。 她小心翼翼將季冷璧眼上的纓帶摘去,只見一雙極委屈的眸子淌著淚凝視她。 「對不起,我……我只是……」 謝鈺呼吸都亂了起來,往日里裝傻充愣搖唇鼓舌,此時竟語無倫次。 「阿寶,你疼我。」 季冷璧本就姿容無雙惹人憐愛,此時此刻眼中淚光點點,為絕色蒙上一層淒婉,一時風情入骨。 謝鈺再難自制,低頭去尋她的唇。 月夕時節,天氣清涼不入寒秋,可季冷璧的唇冰涼異常。 瀚南有秘藥曰醉飲霜雪,中者醉無所覺、冰寒封脈、周身麻痹,在人情動時,可以唇齒為媒將藥性轉嫁他人。 謝鈺軟軟倒在一旁,心下又驚又怒,奈何舌根發麻,再說不出話來。季冷璧低低淺笑,濕漉漉的眸子瞬間亮了起來。 「到底要在我身上栽倒多少次,你才學得聰明?」 「……」 「我蒙住眼睛,你便看不出我身體有異,只當我目不能視便加倍呵護。」 謝鈺苦笑,發不出聲來,連牽動喉嚨震顫都成了難事。 季冷璧嘆了口氣,赤著身子枕著謝鈺的臂膀重新躺下,幽幽開口:「我再三勸你不要執著於我,你偏不聽。其實你早就生疑,只因憐我所以才不問,對不對?」 「我季家滿門死無全屍,我怎能放下血海深仇,再與你廝守終老?你在極淨崖曾救我一命,所以今日我也饒你不死,往生路上我們兩清可好?」 謝鈺臉頰冰冷發白,雙眼赤紅,季冷璧拭去她額間鬢發滲出的冷汗,道:「莫再白費力氣,這藥效三個時辰之後方可自行解除。那時,我已出逃,你也不必尋我。」 時間漸入宵禁,帳中燭火遲遲未燃。 幾名恪守在外的玄刀衛擔心有異,故在營帳前提聲,道:「侯爺,可需喚來侍女掌燈?」 聞聲,季冷璧起身穿衣,輕嘆一聲似有不捨,於謝鈺唇間匆匆落下一吻,之後再無聲息。 謝鈺指尖還殘留著斷線的溫膩汁液,在黑暗中越來越涼,手臂止不住輕顫,使不出半分氣力,她雙目赤紅,終歸疼得落淚。 …… 不多時,數十黑衣死士夜襲黑甲軍駐地,季冷璧趁亂出逃。 待她逃離營地數里,早已有人備馬等候,那人正是隨她一路前來的押差。 「季小姐,可願隨我走?你父親於我朝主君有救命之恩,想來……」 季冷璧上馬後笑而不答,轉而問:「貴國主君可是要娶我這殘花敗柳之身,來報答我季家滿門被屠的恩情?」 「這……」 「就此別過吧。」 待那人走遠,季冷璧這才抬起左手。 秋風冷寂、清月凝霜,只照得月下紅纓如蛇,疊復纏繞於皓腕之間,此生此世再不復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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