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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一)流水何太急深宫尽日闲 (第3/3页)
月这哭劲儿来得快,去得也快,很快止住了,赵靖满腔无语无奈却无处申辩,只能好言好语安慰。 等她平复了,赵靖才在她耳边说到。 “过两个月是可以让你家人入宫照顾的,只是你母亲走得早……” 齐瞻月听到他说这话,彻底不动弹了。 赵靖赶紧说出下半段。 “所以朕想着,把你姑姑接到宫里,陪你生产。” 怀里的女人略有僵硬,接着笨拙缓慢地翻过身,目光灼灼看着他,他这般考虑,她自然是欣喜感动的。 “皇上……” 赵靖抵了抵她的额头。 “齐太嫔已经清修这么多年了,你生产完后,她就留在宫里,和其他太妃们一起养老吧。” 齐瞻月的表情终于是彻底变成了感怀,靠进他的怀里,反抱住了他。 “皇上……臣妾最近脾气不好,你可别怪我……” 听到赵靖如此对待齐家,她可算是承认了自己的变化,柔柔地跟他道歉。 赵靖摸了摸她的头,可他实在说不出什么柔情蜜意的话来,若他言“朕不能替你生产辛苦,自然该多包容你”,只怕齐瞻月要感动个两天,可惜,这不是他能说出的话,反而木讷地回到。 “朕拿你有什么法子……” 还好齐瞻月不在意,搂紧了人,忽而有些开始心疼他和陆氏。 她知道,皇帝身世复杂,又牵连了太多关系,他是不能替陆家翻案的,这个冤情只能等到他的儿子,他的孙子来翻。 所以他可以一道旨意接她姑姑回宫颐养天年,却不能对自己的生母尽一点孝。 再则,他若自私一些,不说出这个提议,陆氏在崇德寺至少还有齐媛相伴,如今齐媛进宫与家人团聚,可陆慕芹却只能一个人在那古刹熬着,那种一眼望到头又毫无希望的日子,齐瞻月只稍想想都绝望。 可赵靖一点没有表现出来,可她知道,他内心是疼的,他是在他有记忆已知事,受过生母疼爱后才失去的母亲。 齐瞻月默默消化着他的痛处,好一会儿才开口。 “皇上……” “嗯。” “臣妾昨晚做了一个梦……” 赵靖努力从一些旧时回忆里抽身,把注意力放到齐瞻月身上。 “怎么,又做噩梦了?” 胸间的青丝摇了摇。 “臣妾昨夜梦见,沁夏园的崇德寺年久失修坍塌了……” 赵靖愣住了。 女人继续娓娓道来,好似真的只是在讲一个梦而已。 “寺庙里的姑子们也可怜,皇上便让她们都迁到了沁夏园去住了。” 头顶上回应她的只有沉默,她差些以为他又要像上一次,她贸然提起看望姑姑那般气急败坏,正当她拾起好几个月都不曾有过的忐忑情绪,他终于开口了。 “国寺坍塌了,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齐瞻月松了口气。 “那处香火不旺,姑子们也清苦,焉知这不是冲煞,而是破煞了呢?” 赵靖又是沉默了一会儿,最后却是突然轻笑了一声,摸着齐瞻月的头发。 “你这脑瓜子一天梦得都是些什么?” 齐瞻月即时地住嘴,只说自己困了,两人都没再聊这个话题。 十天后,沁夏园的崇德寺因腐朽失修,经不住厚雪,屋顶破了一个洞,结果石墙阁顶老化,接连坍塌,连后面的禅房都受了牵连。 考虑在崇德寺清修的人不同寻常,便也没有送往其他国寺,在沁夏园的“北远山村”修缮了四间茅舍出来,其中一间在佛桌儿上立了铜鎏金佛像,等于是将修身修德之地挪了出来。 太后如今养着赵铮,心思是越发寡淡了,对此一句话都没有说。 又过了半个月,为着让皇贵妃安心养胎,朔宁皇帝便将其唯一的女眷齐太嫔接到了宫里陪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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