疏萤度(古言,1v1)_南山之阳(二)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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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山之阳(二) (第3/3页)

手。

    但现在大不相同。

    他从不演戏,心软是心软,着迷是着迷,爱意……就是爱意。

    只要他能做到一直只有她,她也不介意保持适当的情调和心眼,让他对她无限沉迷。

    如果他不同意,那就及时止损,她照样能自己给自己拿主意。这么多年,都这样过来了。

    如果他同意呢。

    云弥缓缓开口:“我肯说,也怕郎君不爱听。”

    李承弈微微挑眉。

    “我,魏云弥。”她一个字说得比一个字慢,“绝不跟旁人分享我的夫君。”

    “哪怕他是君王。”

    最后两个字落下,她还是因着心底一丝对巍峨皇权的本能畏惧,错开他凝视她的目光:“不准纳妃,不准抬妾,不准幸婢。不准以帝王权势相逼,不准以过往情意相求,不准以共育子女相胁。在你拥有我的每一日里,都只能有我。否则——”

    她忽然又不怕了,定定看回他的眼睛:“我就是老死在宫墙里,也绝不再同你说一个字。假使红颜老去,恩情断绝,再无法容忍,要么废了我,要么杀了我。”

    太过孤注一掷的誓言,连自己都心惊。

    云弥陈情完毕,低下头,静默等待。

    她的口吻和措辞,都比自己想象的决绝无数倍。

    但如释重负。

    以前她只是知道他的为人,想过只要自己陪他一段时日,得到他的动容和怜惜,或许日后会有恳求余地。

    是他先要一生一世的。是他要她全部的心。

    李承弈的默然,比她思考的时间更久。久到她慷慨陈词后原本分外深刻的心绪,又重新开始进退徘徊。

    直到他轻笑了一声。

    “我想过很多次。”他托起她的脸颊,“我疑心你阿耶,甚至也猜忌过,你母亲的事是否另有因果。又怕你是要保全自家父兄,我不能此时向你妥协。”

    “却原来是我早已决断的事。”

    “我为何要看旁人一眼。”他那样柔声地说,目光也是,晶莹又温润,“阿弥,你还是低估我真正所求。”

    “郎君都这样会骗人的。”她瞬间就红了眼睛,“日后还不是说反悔就反悔……”

    “我会写教令,待我登基后,再补一道敕。我会叫史官作证,记下你完整名姓和话语。”他用掌心碰她的眼睛,“你的事迹,你的聪慧,你的所思所想,我都叫人如实记述。宗亲、朝臣、黎民,都会知道我的承诺。

    “如若你我之间横进他人,我就放你走。”

    “我给你权利,做天底下头一个同一国之君和离的女子。”他知道只是向她许诺,还是对这种假设感到不满,率先以指腹抵住她的唇,“但你不会用上。阿弥,我好不容易才换来今日,绝不会辜负。”

    其实他真的一点不笨,她总是不信。他太明白了,只有够深的情意,才能迫使她主动开启心门,咄咄逼人向他要求。

    这是也想要得到他。

    云弥哭得无声无息,只是这样看着他,眼泪止也止不住。

    又被他按进肩膀里,给了最郑重的一句话:“……我会叫天下和后世所有人都知道,我有一个怎样坚毅卓绝的皇后。”

    ①教令:储君的命令,敕令:皇帝的命令。

    [卓绝:达到极限,高出一切,超过一切,达到绝点。我的阿弥(●&039;?&0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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