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败的老宅(2) (第1/2页)
何玫带她穿过长廊,房檐上滴落积水,正好落在她脖子上,她被凉得一哆嗦,走在前面的何玫停了脚步,前面不远处有一扇雕刻牡丹的门,半敞半开,隐约透出女人阴柔的尖嗓音,像在唱戏,又像抽泣,回荡在阴冷的走廊,给本来就诡异的气氛添上一笔 好尖的嗓子,像鬼嚎,江娴听着就不适,何玫更是止步不前,回头给她使眼色,问她意见 她硬着头皮过去,一靠近就闻到浓重的胭脂味道,还有刺鼻香水味,真呛,她皱着眉礼貌性敲门,但女人还唱着,根本不理,她只好用脚尖将门慢慢顶开 门一开,房中的布局以及女人的样貌通通暴露,这一刻江娴汗毛竖起,差点儿吓出心脏病,只见一个红衣女子站在木塌上,边唱着听不懂的戏边起舞,戏袍鲜红似血,她的脸糊着厚重的脂粉,比墙还白,唇却艳红,不管是乍一看还是仔细看都像撞鬼,江娴一开门就心惊胆战也是有道理的 来客人了,女人停下,长长的大红水袖掉到地上,好似爬行的红蛇,她猛地跳下床榻向门口奔去,何玫惊恐啊了声,拽着江娴闪到门外,但女人并没有攻击性,跳到她们面前就停住 女人上下打量江娴好几眼,毫无征兆地尖笑“我当是谁呢,原来是二小姐回家了,你这一走就是十几年,我差点儿没认出来呢” 看着她一动就掉粉的脸,江娴毛骨悚然,咽了口唾沫想悄悄退后,不料被她一把抓住衣领“可是我怎么就认出来了呢,因为你像极了乔怀伶那个贱人,不愧是母女,连眼神都这么像,怎么,来祭拜你娘吗,拜个屁,你娘死了也是孤魂野鬼,找不着家的” 那只枯槁的手紧抓江娴,又尖又长的指甲险些扎到她的脖子,她勒令让女人放开,右手悄无声息摸进腰间握枪,以防不时之需,怎料女人居然发现,大力将她的手拽了出来 咚,手枪砸在地上,女人笑得更尖锐,刺人耳膜“小贱人,从小就长了张狐sao脸,跟你娘你哥一样贱,当年我看你是个丫头,碍不了什么事,懒得害你,我要是早知道你哥把我十几年如一日关在这里,我当初就应该一碗汤毒死你们三个,别以为我做不到,我能害死小五的儿子,也就能害死你们” 这女人绝对有疯病,江娴胆战心惊不敢轻举妄动,又听她狂笑说你这些年过得非常舒坦吧,从小你哥就疼你,他掌了权肯定把你捧成公主,但是你良心安吗,你异母所生的兄弟姐妹都被他杀绝了,你不怕他们找你索命吗 她瞳孔污浊,刻着怨恨,恨不得生吞活剥了江娴,两人还在僵持,江娴随时都有被伤害的可能,何玫握紧藏在背后的木棍,等待时机将女人打晕,气氛紧张到极点,使人喘一口气都难 何玫目不转睛盯着,不料女人先出手了,她往死里掐江娴的脖子“贱人,都是贱人,你凭什么享受荣华富贵,你就应该去死” 何玫冲上去和女人扭打,但一只横空飞来的花瓶比她快,花瓶快准狠击中女人的头,她尖叫着倒在碎片中,额头一股血淌下,戏袍被染得更红 江娴被掐了半天接近晕厥,失重向后跌去,迎接她的不是坚硬的地面,而是景丰年炽热的怀抱,闪身而来的他稳稳接住并将她护到身后,楼阁破旧陈腐,他矜贵的蔚蓝西装格格不入,尘埃飞扬旋转,他双目如炬,暴戾恣睢“她凭什么享受荣华富贵,就凭她是我景丰年的亲meimei,三姨娘你真是糊涂了,现在哪还有你说话的份儿” 江娴面前不再是破烂的厢房、疯癫的三姨娘,而是他宽阔的后背,莫大的安全感抚慰了她 三姨娘挣扎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