互为纸笔(上) (第1/9页)
18岁耳聋没啥文化的鸭X23岁盲人作者离,双残疾退役军人,背景现代半架空,有战争,反战因素,鸭的第一视角。 简介: 我踩在刚刚结束战争的大地上,还带着火药味的空气打在我的脸颊,今天是个坏日子,妈的,我的退役军人残疾补贴被贪了。 我走在挤挤攘攘的街道上,在寂静无声的世界里叹息,思考下个月的房租该如何应付,却在这时遇到了一只蹲在路边捡行李的盲眼先生,他的勋章撒了一地,就那么泡在污泥里。 嗯,不是出于善心,只是需要一个室友分担房租,我发誓。 我们就这样开启了两个残疾人的同居生活。 ——《互为纸笔》(钟离 达达利亚著) 1.一只不合适的耳朵 “喂!钟离先生!下午陪你去领稿费,你记得把你那什么证件带上!你听见了就跺跺脚啊!!”我大声叫嚷着,这是失聪人士的毛病之一——自己听不见也生怕别人听不见。 可我没感受到地板被重重跺的震动,反而是凌乱连续的几下轻颤,知道是那位瞎子先生又把东西碰到地上了,无奈地匆忙洗好盘子,转过头看他。 “你是猫吗?老是把桌子上的东西打到地上。”我一件一件地拾起那些笔和书稿,还有我给他做的硬纸板格子——可别小看它,没有这玩意,他漂亮的字就会像蛇一样在纸上乱爬,自然写不出那些描述惨烈战争的文章了。 钟离的脸上蒙着绷带,但我依然看见他的脸颊红了一片,他修长的手指抓紧衣摆,有些羞愧,也有些为自己的无能而失落。 呃,猫咪好像需要点安慰... 我用手指轻轻触摸了一下他的手背,他就顺势用左手拉着我的手,右手在我的手心上写字:抱歉,我想拿了纸和笔,给你写详细的地址。 痒痒的,我的心也跟着手颤了一下。 我轻咳了两声,转移了话题:“你怎么没跺脚呢?那样我就会过来找你的。” 他摇了摇头,耳朵上的石珀耳坠跟着摇晃,继续在我手掌里写:你不在的时候,房东来了好几次,说我们楼隔音差,好心提醒我们得走路得轻轻的,说话也是。 放屁,我翻了个白眼。 那个该死的吝啬鬼肯定不像钟离说的那样,还“好心提醒”?见到钟离先生这样的残疾人不欺软怕硬地嘲讽两句就算好的了! 这间挤得要死的屋子就俩房间,一个是卧室兼厨房,还只有一张破烂的双人床。另一个就是厕所,我租这间也是因为我不想用公共厕所,那玩意一个星期都不打扫一次,比战场上烂了三天的尸体味道还恐怖。 狭窄的卧室里被我塞满了东西——床,二手市场买来的柜子,灶炉,锅碗瓢盆,我自己用破木板子做的桌子和椅子。 虽然东西不多,但奈何屋子小,所以看起来还是蛮富裕的。 然后房东那个吝啬鬼就以我在卧室里做饭会熏黄墙壁为由,每个月多收我三百摩拉。 呵呵,要是早些日子在军营里遇见你,我给你脸打肿成三百块。 “别管他!我们屋子里就我说话,你又不用说,两个人的份一个人说还不让说大声了?!”我非要大声说话,准备气死房东拉倒。 钟离无奈地摇了摇头,将写着地址的纸条递给我,还带着一丝他手上的温热。 “好吧好吧,哼哼,你这么好说话,在这个地方跟兰花掉进猪窝一样,没我,真不知道你怎么存活下去。” 我的话不知道怎么戳中钟离的笑点了,虽然我听不见他在闷笑,却也能看到他的脸都憋红了。 后来我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我把自己比作了守护他这朵猪窝里的兰花的猪骑士。 哼。 检查了一遍东西,我给钟离披上大衣和围巾,掺着他出了门。外边飘着雪花,气温能冻死个人——不是夸张,我看场子的酒吧每年附近都有因醉酒倒地不起的人在极寒的夜晚里被冻出坏疽、甚至截肢或者死掉的。 战场上的经历告诉我,生命很宝贵,不该被以如此愚蠢的方式结束掉。所以,虽然我在酒吧工作,却滴酒不沾。 我把钟离送进出版社,就站在门口淋着雪等待他。 外边天气很冷,出版社里边有暖气,当然暖和。可我不愿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