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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半夜的，急诊科依旧人满为患，他站病房门口等了一会儿，几步之外是对年轻夫妇。他认出电话里的声音来自他们，但他没过去打扰，在他们手里的手机再次响起之后，知道关茜快要过来，他就离开了。

一夜未眠。

隔日傅其修回了一趟家，正好曾钰在吃早餐，便招呼他过去。

“怎么突然回来。”曾钰知道康养项目，“是不是没休息好？”

他摇头，问厨房要了杯咖啡。

曾钰叹气，她这儿子就是个闷葫芦，小时候还好，长大了就越来越像他父亲，说好听点是沉稳，说难听了，是难搞。就算是她，有时候也猜不透他的心思。

“最近怎么样。”她问。

“还好。”

他看上去有些疲惫，曾钰也没多问他工作上的事，只让他吃完早餐就上楼休息，别搞坏了身子。

傅其修应下了，边喝咖啡边用手机交代合同细节，同时曾钰手机响起，他没听仔细，但也知道了大概内容。

等曾钰挂掉电话，他问：“谁住院了？”

“姜卿，说是扭伤了脚。”

“在哪个医院？”

“市医院，”难得见他多嘴关心，曾钰眼珠子一转，“上次你们不还一块出去玩了？对她印象如何？”

“聒噪。”

“……”

曾钰咳了两声，“就没别的了？女孩子嘛，面对钟意的才会话多。”

傅其修不置可否，放下咖啡，他准备上楼。

曾钰在他后边喊：“下午要不去看看她？你们好歹这算是朋友，人小姑娘受伤了，总得去问候一下吧。”

拒绝的话徘徊在嘴边，傅其修安静片刻。

“再说。”

*

下午，傅其修陪同曾钰来到市医院。

俩人进了电梯，曾钰按下姜卿所在楼层，傅其修漠视之，等楼层抵达，他却没出去。

“有点事没处理，我下去交代一声，稍后再过来。”

“这么急？”

曾钰还欲说什么，电梯门已然毫无感情的合上。

来前就让人打听过，傅其修下至三层。

闻蔓住的是双人病房，旁边那人去检查了，关茜也不在，病房里只剩她一个。

傅其修进去时，她正盯着手机，头也不抬的，“这么快就回来，是落东西了吗？”

“是我。”

闻蔓瞳孔轻震，以为自己听错，倏地抬起头，看到早上才和关茜提起过的男人，此时竟真实地站在自己面前，她一脸惊愕：“你怎么来了？”

傅其修拉开椅子坐下，却问：“你那朋友呢？”

“去买粥了。”

“能吃东西了？”

“嗯，医生说可以吃点流食填填肚子。”

俩人许久未见，开场就是这番交流，在闻蔓回过神以前，傅其修已经把该问的都问到了答案。

对答结束后，空气一瞬陷入沉默。

闻蔓突然口渴，想喝水，刚想拿水杯，傅其修就递了过来。

“……”她抿了吸管一口，“谢谢。”

“不客气。”

他始终面无表情，仿佛不为自己的唐突而感到不妥。闻蔓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她喝完水，小声问：“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凑巧。”

“凑巧？”

傅其修面不改色地搬出姜卿做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