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囚】洒酽春浓_枕上霜(一)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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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枕上霜(一) (第4/7页)

/br>    久要不可忘,薄终义所尤……

    .

    .

    两个小时前,宴客厅。

    “明日就是阁下启程的日子了,”吉尔曼王后浅笑盈盈,举杯示意,“陛下特意嘱咐我不要怠慢,敬塔耳塔洛斯。”

    这算是一场私聚,侍女卫兵都被遣退下去,明晃晃的宴厅里只有三个人。赫尔曼和阿尔瓦坐在王后的左右相视一望,同时将杯中的酒液一饮而尽,“敬塔耳塔洛斯。”

    酒是皇室特供庄园送来的,无论是甜度还是单宁都恰到好处,偏偏阿尔瓦咽不下去。他指腹扫过腰侧挂的匕首,心道赫尔曼这人真是情商全点在智商上了——国王不想怠慢你怎么可能不亲自出面?他不出面就是最大的问题!

    两党相争势如水火,这个节骨眼上一直没发表过态度的王后忽然把你叫过来送行——你当真一点也不明白?

    Alpha隐晦的视线扫过那张毫无防备的面孔,阿尔瓦再站新党这边,也不能白白看着昔日友人稀里糊涂地送死。他无声长叹,望向主座上笑靥如花的女人,眼神中有一股悲悯的哀求:

    ——能不能再给他一次机会?

    阿尔瓦是她的要棋,是她的利刃,是她自起点就选择了相信的人,偏偏办事时一牵扯到旧人情分就一改冷酷作风。王后意味深长地看他一眼,随即起身,纤长的手指拢住高脚杯杯梗,“……这杯由我代表皇室独敬阁下。”

    她并未行屈膝礼,也并没有稍稍垂目以示柔弱——背直肩挺、颈昂目明,这是国王犒劳将士时敬酒的礼节。阿尔瓦在她站起身时眼皮就突地一跳,只能死死盯着赫尔曼,看他接不接、怎么接。王后本意根本不是敬酒,而是把站队的事情搬到台面上来说,只要赫尔曼归服新党、只要他用臣的礼仪把这杯酒喝下去,这顿宴会就不用走一趟血水。

    王后压得极近,近到赫尔曼不费力气就能嗅到女人身上昂贵的冷香。

    他忽然笑了。

    ——噌!

    冷刃与冷刃猝然出鞘,阿尔瓦与赫尔曼同时起身!前者急于护驾,抬腿踩在餐桌上借力一蹬,在猎刀仅差一步割开女人喉咙时握住了赫尔曼的手腕。冷汗这时才沿着脊背流下,阿尔瓦咬牙切齿,匕首几乎压在赫尔曼心尖上,“……你骗我。”

    赫尔曼冷笑一声,“你也一样。”

    两个Alpha迅猛地扭打到一起!王后惊魂未定地捂着胸口后撤一步,紧接着愤怒和威严就燎燎烧了上来。她把晶莹的高脚杯砸在地上,炸出一声惊如雷霆的厉喝,“巴尔萨克,你想反吗!?”

    “这话说的…”

    赫尔曼偏头躲过阿尔瓦的拳风,他嘴角上已经挂上了血,居然还他妈笑嘻嘻的,“…各为其主罢了。”

    他看不出来这是什么局?他比洛伦兹还大几岁,他怎么看不出来?只是立场不同不相为谋。他的利益从本质上来说和新党是相反的,所以他绝不会认同阿尔瓦,绝不会认同吉尔曼王后的立场。既然新党的首领已经打算拿他开刀,那么无论如何都躲不开。还不如带上命搏一把、搏阿尔瓦对他毫无防备,搏王后会为了逼他站队近他的身——

    ——高贵的天鹅颈间没有溅出温热的血。

    阿尔瓦当然知道他们把人逼到了必死之境,当下最重要的是防止狗急跳墙的赫尔曼突了他的防备冲王后去。宴厅建在勾栏湖坪的一角,推窗能看见泛着白雾的碧湖,Alpha靴底扣紧地面,旋身摆胯,长腿一甩就把赫尔曼踢到了窗边!精巧的木质锁舌闷声咔嚓裂开,坠感到来之前赫尔曼死死扼住了阿尔瓦的肩膀——两个人一起掉进了外面的湖里!

    大约是湖畔边缘的原因,此处水深只抵膝盖。刺骨的冷水让赫尔曼拢回了一点理智,他偏头一听,听见了远处王城里整装前进的兵马。

    ……明明只是一介女流,居然能做到这个份上。他不相信王后身边只留了一个阿尔瓦,但是如果败局已定,那假如呢——

    假如真的只有阿尔瓦一个、假如他真的能在旧党大势离去之前割了王后的脑袋——

    阿尔瓦身手矫健得像是一泓游鱼,暗蓝色的匕首在粼粼水波中翻出一道惊绝艳艳的线条——电光火石间已经来不及思考,赫尔曼翻肘一挡,冒着被刺穿脖颈的危险顶着前者的胸口把他压进了水底!

    咕呃——!

    猝不及防的窒息与黑暗让阿尔瓦几乎握不住刀刃。赫尔曼红了眼,用全身的力气制住他、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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