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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得跟你商量一下。”

    林偏颜察觉到什么，放下碗，看着他，眼神里可能是有些受伤的：“什么事儿？”

    林百祥放下碗，看她“江阿姨你记得吗？”

    林偏颜低下头用筷子戳着盘里的排骨，接的很快：“不记得。”

    “就爸爸的秘书。”

    “嗷”林偏颜放下筷子，冷冷地看着他：“她怎么了。”

    “我知道你现在可能接受不了，姑娘。”林百祥小心翼翼看着她“但你江阿姨她怀孕了…”

    “呵，”林偏颜不知怎么，突然笑了一声，又问他：“多久了？”

    林百祥低下头，有些不敢直视她：“快两个月了。”

    林偏颜声音出奇地冷静：“所以你是来邀请我参加你们婚礼的吗？”

    林百祥还在辩驳：“阿颜，你知道我不是的，我只是…”

    林偏颜打断他“我不会去的，也不欢迎她。但…”她顿了顿：“我不会阻止你。”

    林百祥抬眼看她，林偏颜没哭，但眼眶是红的，他开口：“你要不接受，爸爸会给她一笔钱然后把孩子打了的。”

    “不用，这是你的幸福。”林偏颜站起来，脚步有些踉跄地走了两步，又回头跟他说：“祝你们幸福，爸爸。”

    说完就进了房间，关门声音都是轻的。

    屋外，林百祥用手捂着脸，像在做最后的抉择。大概十分钟后，抬手抽了自己一耳光，起身收拾餐桌。看到没动几筷子的尖椒rou丝，边收拾边骂自己不是人，但又无可奈何，江敏肚子里的也是他的孩子，他想着，等结婚了，就有人给阿颜那份少了的母爱，江敏温柔善良又有耐心，或许两人关系会很好，那他这个家也算是合起来了吧。

    回头看着林偏颜关起的房门，他又在心里问：小颜，你也会怪我吗？

    屋内，林偏颜用尽力气反锁了门后再也没有力气，顺着门框滑坐到地上，连灯的没开，房间里黑暗在蔓延，将她笼罩。

    她无声痛哭。密集地喘息着，连呼吸都是疼的。

    mama，你听到了吗，他不要我们了…

    不知过了多久，门外响起了轻轻的敲门声：“阿颜，爸爸明天还有个会，得走了。”

    过了一会儿，他又说：“你长大了，也懂事了，爸爸很欣慰…爸爸相信你一定会喜欢江阿姨的，沙发上是你江阿姨送你的礼物。”

    然后，脚步声渐远，最后是关门声。

    世界彻底安静了，她终于能放声大哭。然后，绝望、痛苦的低吼着。终于哭累了，她躺在地上抽泣，再然后她抱着mama的照片睡了过去，半夜又被冻醒，她躺在地上，窗户被风吹开了，只洒了一地银色的月光，像霜，冻得人发毛。

    她迷迷糊糊拿出手机给顾立打电话，那头居然接通了，林偏颜愣愣的，没说话。

    少年带着浓重的鼻音开了口：“林偏颜？”

    林偏颜回过神来：“嗯，吵到你了吗。”

    顾立翻了个身，眼睛还是闭着的：“还好，怎么了吗？”

    她躺在地上，眼泪无声滑过：“没有，我就是想你了。”

    顾立睁开眼，可能察觉到她的情绪不对，就开口逗她：“林同学，半夜想我可不是什么好消息。”

    “哼。”林偏颜吸吸鼻子：“顾立，我能叫你阿立吗。”

    那头愣了会儿，带着磁性的声音又传来了：“可以，阿颜。”

    林偏颜无声笑了，没察觉到自己在撒娇：“那阿颜明天想约阿立出去玩儿，可以吗？”

    顾立也不自觉笑了：“去哪儿？”

    “江边？”

    顾立将手机离远了些，看了下时间，凌晨三点二十六。

    “可以，我明天来接你。”

    “好。”林偏颜应着，心里甜滋滋的。觉得自己好像又活了。

    那头又传来了声音：“现在去睡觉吧，阿颜，明天见。”

    “好。”林偏颜小声应下：“明天见。”

    挂了电话，林偏颜扶着门框从地上站起来，全身都冻僵了，花了好些力气。她将自己砸在床上，这次裹着被子她倒是很快就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