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4回忆的门扉 (第2/2页)

回少年时期某一个平凡的午后，大人们在客厅聊天，而作为家族里年长的那个孩子，他被勒令呆在房间里照顾弟弟meimei。里苏特并不喜欢这样的差事，但好在小孩们总是一股脑地使尽浑身力气玩闹，然后像动力用尽的发条玩具一样倒头就睡，就像现在的你一样。

    那个年纪的里苏特已经隐隐约约能听懂大人的谈话，他们会在合时宜的时候一起欢笑，也会在饮酒后发生争执。但那天所有人都很沉默，隐隐的叹息和哭泣隔着房门闷闷地传进房间。

    里苏特看了看酣睡的弟弟meimei们，将耳朵贴在门上，就那样突然地踏入了成年人的世界——他听到大人们在小声安慰堂兄，堂兄的儿子被醉酒驾驶的司机撞死了，而逃逸的司机很快就被抓到，却只被潦草地判了几年刑。

    一扇门的两边，一边是荒唐的社会，一边是纯真的童年。里苏特正处于中间的位置，他像每个孩子一样以为世界是公平正义黑白分明的，然而被大人们掩盖的丑陋的真实突然被揭露在他面前。

    里苏特理所当然地在那个午后产生了这样简单粗暴的想法：如果社会不执行正义，他就来执行正义。

    在18岁的时候，里苏特暗杀了那名司机，18岁的他已经知道被社会规训的老实善良的家人是接受不了他的做法的，男人就这样头也不回地走进了里世界。

    过去的回忆对他来说只是一团揉皱的废纸。

    里苏特把手从你怀中抽出来，转身离开，却听到你略微喑哑的声音。

    “别……”你轻轻吐出几个含糊音节，“……乔……乔鲁诺。”

    里苏特没有听清那个单词：“你说什么？”

    你终于睁开眼睛，漆黑的瞳孔慢慢聚焦在男人冷漠的脸庞，自言自语道：“又是梦。”

    你的意识显然还没有清醒，面无表情地和里苏特对视了几秒之后终于搞清楚状况，一下子爬起来，又牵动了受伤的手腕，你吃痛地叫了一下，尴尬地说：“有什么事吗，里苏特先生？现在几点了，抱歉，我好像睡了很久。”

    男人忽然把你按倒在床上，他的力气太大，即使你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也聪明地放弃了没有用的挣扎。里苏特身上的气氛变得危险，你闻到一股寒冷的金属气味。

    “发生了什么？我好像并没有做什么惹到您的事，把我带回来的是您，把我安排在这个房间的也是您。”你平静地出声。你完整地旁观了里苏特和迪亚波罗的战斗，所以知道里苏特是个冷静的男人，不管他为什么突然态度转变，但他是可以沟通的，你不能先自乱阵脚。

    里苏特一只手卡在你脆弱的脖颈，另一只手轻易地捏住你缠着绷带的手腕：“你为什么知道我的名字？寻仇，还是你是老板的人？”

    他雪一样苍白的睫毛下，深红的瞳孔用一种没有任何感情的眼神盯着你。

    ……你说漏嘴了，不过这不能怪你，是他在你意识没有清醒的情况下擅自进你的房间。

    但原来这个时候里苏特就和迪亚波罗的关系很差了。看来里苏特一直想干掉老板，只是没有机会，而特莉休的出现就是那个机会，难怪他们纠缠护送特莉休的布加拉提小队。

    不过听里苏特的话，似乎迪亚波罗也早就知道暗杀队会叛变。

    你因不适转了转手腕，里苏特不着痕迹地放松了一些，你很快知道男人大概只是在吓唬你，他对你仍然留有余地。

    “里苏特先生，您的瞳孔是天生的吗？”你无辜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