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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怎么能猜到？”甄真盯着她的表情。

薛玉放下瓶子，摊摊手：“那个游轮出事的时候，我一个不太熟的同学也在上面。早就警告过她不要去……唉……”

沉默了一会。甄真也没说话，等着她开口，看来薛玉知道什么，但她也不敢得罪华恒商会。

明明室内除了她们再没有其他人，薛玉还是谨慎的前后左右望了眼，压低了声音：“我知道你嘴巴牢靠，才告诉你。这个石油曾有一次拿到研究所的化工区检测过一次。”

“什么时候的事？”

“游轮出事故之前。检测的结果……”薛玉眉头一皱，“没有公开。这本不是什么大事，但检测的那个研究员我认识…”

甄真静静得听，倾述者很多时候不需要对方回应，只要保持倾听的状态。

“那个人偷偷收了华恒商会某个高管的钱。”

甄真拿出林一木给她的名片：“是这个高管？”

薛玉凑过去看，摇头：“我只认识他长什么样，名字我不知道。”

甄真拿出手机搜这个人，很幸运的，网页居然有他的介绍。华恒国际商会的帝城代理人。

薛玉看过后确定：“是这个人。”

这样便可以证明，华恒商会明知道自己的石油有问题，还卖给水清商船。

他们大概也把阮教授收买了。郁先生昨天突然决定去拿石油，而华恒商会昨天安排的女秘书是为了留住郁先生，让拜访阮教授的人有足够的时间说服。

估计，华恒商会在这里面花了大价钱隐瞒事实。

华社长即便拿不是华恒商会的石油给郁清卓也没用，石油管理严格，正当途径购买，记录一定会留下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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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再去找其他途径购买其他石油也没时间，最快的方法就是收买检测的阮教授。

甄真问道：“如果检测石油的人都被收买，你认为要怎么证明这个石油有问题，让华恒商会承认？”

薛玉没想到她会在意这件事，水清商船和华恒商会怎样都和她们没关系，她们只是普通的研究员，没有什么名气。

“和华恒商会对着干没有好处，”薛玉道，“你何必呢。”

甄真沉思了一下，道：“说不定，我是个体内潜藏着正义感与热血的有志青年。”

薛玉：“…”

你到底在说什么？

甄真道：“玩笑而已。这事我自己想办法。请你当做不知道。”

薛玉笑了笑，搓了搓手指：“要是我看上了钱，把你要调查的事说出去呢。”

“我自认倒霉。”

薛玉收了手，满脸欣赏的看她：“我要是男人肯定喜欢你。放心，我虽然是金钱的奴隶，但不收不义之财。你要是有需要帮助的地方，尽管来找我。”

甄真道：“你已经告诉了我非常宝贵的线索。谢谢你。但有一个疑问，你这是把我当朋友吗？”

薛玉震惊地坐直身体：“我以为我们早就是朋友？”

甄真淡笑了笑：“那就是了。啊，抱歉，居然没给你倒茶。我这只有白开水，介意吗？”

“没关系，”薛玉阻止她起身时，脖颈间覆盖的长发动了动，露出一小条细碎绽白的银链子，她满脸暧昧道，“呦，好漂亮的项链，谁送你的？”

甄真低头看了眼，她都忘了这件事，手指摸到脖颈的链子，随手一扯。

整条银链都被拉出来，细微的光线下，乌黑的发丝间，银链宛如被深邃夜空中最亮的星星串联起来的银河。

薛玉眼睛一亮，禁不住凑近了看，看了好几秒，赞叹道：“如果这项坠不是假货的话，值千万以上的价值呢。”

甄真不认为郁先生会给她假货。

“你认得？”

薛玉翘着腿，支着下巴眯眼道：“见过……哪个女性不爱美呢，我常看时尚杂志，高奢轻奢品牌也了解过。你这条银链子镶了碎钻不是，虽然材质不算稀有罕见，但谁让它是皇家工匠亲手打造，大约百来条的样子，每一条不同款式，世界限量款。摊上皇家，这价值自然水涨船高嘛。”

“……哦。”

薛玉：“反应好平淡。要这是真货，你怎么办？”

甄真捏着银链，淡淡道：“会开心吧，谁不喜欢好看的东西。不过，比起高昂的首饰我喜欢更实用的东西。”

薛玉笑道：“国外保持皇室制度的国家不少，打造这个银链的皇家工匠，那个国家盛产钻石，是个相当有底蕴的国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