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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了；于是，他又止住了脚步。

——他怕又像昨晚那样，四片嘴唇再撞到一起去。

撞到一起去……

一旦有了这念头，就再也刹不住了。尤其是在他们的嘴唇，离的这样近的情况下。

顾勍清楚地记得，沈瑜那两片看起来很薄情的粉唇，和他的碰在一起后，有多么的柔软。

还有那似有若无的清甜香气……也不知是嘴唇散发出来的，还是舌头，引得他想探进去寻个清楚。

“蠢蛋？”沈瑜不怕死地‘挑衅’，声音低哑：“怎么不说话？”

顾勍：“……”

再次听到这称呼，他明明该生气的，可是他却在狗东西显然放软了的语气中，感到了一丝难言的悸动，就好像这的确是在叫他亲昵的昵称。

而悸动，有时候，仅仅是一瞬间心跳过速的激动；也可以是，积久而发诉诸‘报复’的冲动。

于是，悸动之余，顾勍又想起了自己在教室里那句，信誓旦旦的‘教狗东西重新做人！’。

……

在嘴巴撅起、够到沈瑜嘴唇的那一秒，顾勍脑子里一片空白，仿若只剩下了本能。

他微张着嘴巴，含住了沈瑜的下唇，轻轻地吮了一口后，又辗转到了对方的上唇抿了抿……

他清晰地感觉到了，沈瑜的嘴唇到底有多么的柔软、多么的舒服，仿佛只要再稍微用一点点力气，就能够将它含化了。

于是，他情不自禁地探出了舌尖，舔弄了一下沈瑜的唇珠，而后张开了牙齿，用了点力气咬了咬。

是极软的，是极弹的，是极滑的，还是极热的。

热度仿若就在他们接吻的刹那间，于他们的唇齿之间，升腾了起来。

顾勍闭着眼睛，忘乎所以地开始索取，舌尖也是与生俱来地贪婪，抵开牙关横冲直入，从外面再到里面，从滑腻的软唇再到湿软的舌头……翻搅，勾缠。

渐渐地，顾勍深吻地又凶又猛，恨不能把沈瑜的舌头都给吞了。好像这样就足以果腹了一样。

……

沈瑜毫无保留地张开着嘴巴，恭迎‘敌人’长驱直入一般门户大开，任由对方翻江倒海。

他偶或睁开眼睛，望一下蠢蛋享受的神情，心里便甜的像是泼洒了蜜。

比他预想的要好太多了。

他本以为，在他的引诱下，蠢蛋最多只是单纯地碰碰他……

又或者，傻兮兮地把他暗示的乱来，当成是男生之间的抓鸡游戏、在他身上捣乱、在床上皮闹打架等等等等。

沈瑜揽着顾勍脖颈的手，渐渐收紧，眼神慢慢地不再清明。

他浑身的力是气像是被顾勍给吸走了，腿部也开始发软……

如果说，第一次撞上嘴唇，是他临时起意设计的圈套；那这一次，便是他蓄谋已久挖下的陷进。

或早或晚，他都会拉着蠢蛋一起跳下去的。

但他没想到，蠢蛋会跳的这么快。

……只不过，这陷进现在快要把他自己给溺毙了。

沈瑜轻地唔了声，垂下了胳膊推了推顾勍的胸膛：“停，唔停一下……”

顾勍恍然梦醒，胸膛剧烈地起伏着，也已经是气喘吁吁。

他倏地松开了沈瑜的唇，规矩地往后退了一步，举手投足都彰显着‘酒后失德’一般的慌乱无措。

沈瑜一抬头看到了顾勍的神情，原本绯红灿若桃花的脸颊，‘唰’地一下变得煞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