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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手,他猛地攥住,放到嘴边,像舔又像吻,期望这双手能给予他些许求生本领,例如往前跑,往上爬。可时间滴滴答答地过去,他仍被死死压在沉重的废墟底下,没有人能够救他,那双手也被抽走。他是恐惧,所以要叫,又叫不出声,只好张合着嘴唇,无声地喊向迩,向迩。但向迩是谁呢,他不记得了,想来应该是某种力量,才会叫他在想起的一瞬间忍不住落泪。向迩,是向迩,确实是他。是他在问:“我是爱你的,你知不知道?”他必须要承认,可嗓子被糊住了,只好以嘶哑的气音来答:“我知道,我都知道。”然后向迩就笑了,微微弯**来捧住他的面颊,嘴唇掉在他鼻尖,接着是人中,最后嘴唇,他轻轻地摩挲,在唇面按压又挪开,小声地告诉他:“爸爸,你不要害怕,我永远在这里。”向境之还是说:“我知道的,我都知道。”于是向迩又请求他:“那你抱抱我吧,好吗,抱抱我。”这个孩子的要求永远是他必行的命令,他是很听话的,就抬手抱住他的肩膀,死死握着,后来挪到脖颈,以吊绳求生的力道勒着,想一想,怕他要疼,又松开了,撑开五指挡在他后脑,防止在这个孩子勇敢朝前行进时忽略背后的风雪,所以他总要帮他多看一眼。向迩在他怀里待着,任他以绝对掌控的姿势掌住自己的后脑,嘴唇在回应,实在难以呼吸就躲开,贴着他的唇面啄吻。向境之问:“等我?”向迩退离一公分:“你要跟上来。”向境之吻他鼻尖:“跟着你?”向迩说:“是。”“那你要记得跑快一点,”向境之搂紧他,贴着他的耳朵轻声说,“我能跟紧你。”后来,向境之走了,或者说走的是向迩。白君复在楼下等得不耐烦,频频抬腕看表,就在耐不住要往楼上冲时,向境之下楼来,面色古怪,像哭像笑,脸颊和嘴唇倒都红艳艳的。他们并肩出门,赶着时间前往机场。路过庭院,向境之蓦地感到后背灼热,仰脸去看,二楼窗边是他钟爱的小孩,他手背支着下巴,上半身都仰在窗外,又懒洋洋地趴下,肩头还卧着一只打哈欠的布偶猫,一人一猫都冲他在笑。向迩目送他上车,又在他从车窗探出头来的同时,水红的嘴唇微微撅起,啪嗒一声,朝空气打了一个响亮的吻。向境之收到了。实际上,时间这东西比想象中的痛苦难捱要更加温和一些。修养近一个月后,向迩向学院递交了复学申请,校方很快通过,他至此开始正常上学。回归校园的第一周,他算得是轰动全校,不为别的,就因为社团一群男孩儿的某个赌约。当时向迩伤腿还没好全,上课多是司机接送,他随身带着手杖,倒也不碍事。但不知哪天谁起了头,非要打个“抱着模特做五十俯卧撑”的赌。事关尊严,男孩儿们一个比一个胆大,到后来“五十个俯卧撑”变成八十个,“模特”变成向迩。一堆人将他抱来抱去,不是搂着膝盖就是按在背上,向迩想反抗不得,只好眼见着社团门口的围观学生越来越多,而他缩着腿坐在某位白人男孩后背,随着他艰难的起伏而担忧,刚想低头问他还能不能坚持,男孩儿转眼放弃,趴在地上连连告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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