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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晚,他们九点多就睡下。万籁俱寂的深夜,没有人因为身旁睡着人就失眠。竹床清凉,山里的夜晚无需空调和风扇,甚至到了半夜,钟泽觉得有点冷,非要挨陆漾起睡。两米的床,钟泽占了一米八,还独享了唯一的枕头。占床就算了,有的人啊,第二天早上还要问别人:“你昨晚没睡好吗?”托你的福。陆漾起想。☆、稀奇因为钟泽惦记着家里两个小孩儿,且陆漾起自己也事情多,所以两人只在洪阆山待了一晚就回了。陆漾起将钟泽送到他家所在的小区门口,只见小区外临时停车场停了好几辆扎了礼花的婚车,引擎盖上贴着“喜结良缘”。大红灯笼从小区门口起,一路挂满小区的主干道。钟泽压着陆漾起的肩,从摩托车后座上跳下来。车身被他晃得微微一震,多亏陆漾起支着大长腿稳住了。“我们小区有人结婚。”钟泽没头没尾地来一句。“你认识?”陆漾起偏过头看他。“不认识,就是提一下也不行?”钟泽一步越上人行道,因为高度的差异,所以此刻比陆漾起的视野高了许多。他一副老成的做派,拍拍陆漾起的肩:“路上好好开车吧,到驾校了给我说一声,明天来找你练科目三。”陆漾起看了他一瞬,眼神不自在地移向视线范围内最近的那盏红灯笼。风一吹,挂在树枝上的灯笼就跟着晃荡,黄色的流苏一甩一甩的,看着很舒服。“我明天不在驾校,以后也不在那里了。”陆漾起的语调稀松平常,令钟泽难以想象自己听到了这样的话,以这样的语气。可能对很多人而言,驾校认识的朋友、教练,只是一段短暂的缘分,等驾驶证到手了,缘分也就孑然而止了。钟泽不是这样认为的,在他生命中,有很多重要的人都只短暂地陪伴过他,而那些逝去的,往往让他难以释怀。钟泽不喜欢这种感觉,甚至可以说是讨厌。他原本是很高兴的,被陆漾起带去洪阆玩了一天,这种不用准备说走就走的出行太吸引人了。因为太愉悦,以至于,最初知道陆漾起没在驾校时那种难以名状的情绪已经淡了。现在,经陆漾起自己亲口陈述,钟泽才慢慢回落,意识到假期遇到这个朋友,以后再难有机会见面了。心里忽然很闷,不想说话。钟泽站在路牙子上,抿着唇,冲陆漾起点点头,面上看不出有什么情绪,只是说话变得沉稳了些:“那……这段时间谢谢陆教了。”陆漾起注意到,钟泽又叫他“陆教”了。昨天在洪阆山,钟泽曾在很高兴的时候叫了他一声“陆漾起”,像朋友间那样不客气、热络的调子。察觉到钟泽情绪不高,陆漾起笑了笑,握紧车把,说:“会有机会再见的。”他言之凿凿。可能是习惯了这个职业,所以对一批又一批学员的离去已经没什么特别的情绪了。钟泽这样想。和陆漾起道别之后,他一个人往家走。头顶上是随风摇摆的灯笼,脚底下是细碎的泥沙。和平时没什么区别,又比平时多了些东西。偶尔,钟泽会郁闷地停下,踢一脚鞋底的沙,然后又继续往前走。淇河一个人在家,很勤快地做作业,做完了还把本子铅笔收拾得整整齐齐。事出反常必有妖,钟泽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也没发现什么一次:“你怎么突然爱学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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