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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梯发出“叮”一声响，付堰睁眼，用力拍拍脸才敢走出去。

手机先调振动，松垮的领带得系成快勒死但又特精神的状态，西装袖口的扣子得扣上，肩膀不能耷拉着像个废柴。

付堰没直接上顾枉办公室，特地绕到卫生间照镜子。

才八点半不到，这层楼的员工早就已经在工作状态，走廊里全是高跟鞋那声儿。

走得急，但又很稳，全都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付堰打小就怕顾枉怕得要死，就算他家和顾铭家有上三十年交情，他见顾枉还是跟老鼠见猫似的。

顾枉不凶他，可他就是有种本能的恐惧。

付堰慢慢朝顾枉办公司挪，像奔赴刑场。

他到门前站稳，抬手敲门，里头传来点儿动静。

“我，付堰。”付堰说了声。

顾铭妈，赵晓芸开的门，面上有些尴尬。

赵晓芸还是老样子，看着体面大方又端庄漂亮，留一头近肩短发。

顾铭长得挺像她，尤其是眼睛。

“啊，小堰来啦，坐坐。”赵晓芸露出笑容，将付堰请进门，“吃早饭没？没吃坐下吃点儿吧，有包子有豆浆。”

“不用了谢谢阿姨，我在家吃过了。”付堰扫了眼会客沙发，知道顾枉在里间便松了口气，将方盒双手递上：“这我爸让拿给顾叔的茶叶。”

“啊，”赵晓芸接过，“真谢谢你们，每回都麻烦你跑腿。”

“没事儿，反正我正要去公司的，顺路。”付堰说，忍不住朝里间看了眼。

门紧闭着，挺少见。

“你顾叔发脾气，别理了。”赵晓芸小声说。

付堰很快反应过来，这肯定是顾铭上热搜那事儿给顾枉知道了。

为顾总点一排蜡烛。

“唉，”赵晓芸叹气，“有个爱好怎么了，非得把儿子逼走，年年过年孩子都不在家，你说这还算哪门子家——”

话到一半，里间的门咔嚓一声就开了。

赵晓芸赶紧闭了嘴，付堰反射性地特想立正站好。

顾枉走出来，目光透过眼镜镜片看向付堰：“来啦。”

“是，”付堰强行露出个笑，“上回说的生普送到了，我爸让我送一饼过来。”

“辛苦你跑腿了，”顾枉点点头，“听你爸说，准备让你去茶园实地学习？”

“啊是，等春季到了，准备到那边住两个月，和茶农一起干。”付堰说。

“嗯，挺好。”顾枉看着他，眼镜有点儿反光，“你爸当年就是从最基础的部分干起的，好好按他说的做，踏实点儿学知识。”

“好，我知道。”付堰赶紧点头。

“你还年轻，但别总想着玩。认真干，能比你爸强。”顾枉瞧着他那黑眼圈。

“好，谢谢顾叔。”付堰瀑布汗地继续点头。

他都快屁滚尿流了。

顾铭懵了没多久，热搜没了。

下热搜的速度超乎他的想象，看着像是有人花钱撤了热搜。

周喻依然挺淡定，顾铭第一反应就是顾枉肯定知道这事儿了，找人给随便打点了几下。

不知道是不是那种和老爸对着干的心情在作祟，这热搜撤得顾铭竟然有那么点儿失落。

哎，多幼稚啊。

周喻整个下午都猫在沙发上看手机，外卖叫了盒樱桃，打发顾铭洗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