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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珂看懂了。

他惊讶地回身找李成，李成看了一眼照片又看了一眼他，摆了摆手说：“别紧张，也别误会。”

陈珂愣神地点点头，李成又说：“既然说到这了，就再难为你一件事，往后即便是店里要装修……这照片墙能别动就别动了。”

“……好。”陈珂心情复杂。

李成拍了拍他的肩膀又说：“你是小辈，趁年轻，该做的事要趁早做，别等到我这把年纪了……”剩下的话也不说完，虚虚笑了一下，便走开了。

然而即便是没说完，陈珂也听懂了。

一转眼这几年过去了，陈珂始终没跟李成刻意解释过自己身无分文从家里跑出来的缘由，李成也再没问过，只是一直以一个长辈的身份力所能及的帮助他，这几年又几次劝解陈珂回家同父母缓和了气氛。

陈珂知晓他的这份“好”多少是拜自己与照片里那位青年的面貌相似所赐，但也从未介意过，一直从心底里感激李成，也尊敬他，称呼他做“李老师”。

前年李成正式退了休，陈珂又再三去请他来店里帮忙。一来算是填补了酒吧里的餐点部分的不足，一来他也是打心底里把李成当做了亲昵的长辈，怕他退了休一个人在家太过孤独冷清，对身心都无益处，不如找些事情给他做一做。

就这样李成在其他店员眼里就成了老板三顾茅庐请来的“李老师”。有时候在店里，李老师说话甚至比陈珂这个老板还要硬气些。

自打那天从消防局回来，陈珂果真连着好几天再没见过叶易伟。

然而他的微信消息和电话倒是一直没断过。

信息时多时少，有时候是随手拍来的照片，可能是风景也可能是他当天训练的那些学生，甚至有一两张自拍，穿着军服军帽，问陈珂帅不帅，多数时候是闲聊的状态，话题很随意，得不到陈珂及时的回复也无所谓，自顾自地又说起另一个。

电话倒是每天固定，掐准了在陈珂出门去酒吧和下班回家的路上准时打过来，关照他路上当心，按时吃饭，别营业到太晚，再耍一耍口头上的流氓，顺便再问一问有没有想他。

这么连着一个星期，店里每个人都察觉到他们的老板最近成天心情很好的模样，就连给店里客人免单的都变多了。

这天趁着营业前陈珂跟李成坐在吧台边对账目，这是他们每个月固定要做的事，李成年纪大些，难免要仔细一些，每次都是陈珂先看完一遍，他再戴着老花镜逐条慢慢翻看一遍。

今天陈珂看完了，刚好叶易伟发了微信讯息过来，他这两天带着一队队员去了郊区做集训，时不时的要发些照片过来，陈珂手上还没来得及滑开页面，笑容先漏了出来，李成瞧见了说：“哎哟，谁的消息啊，看你这乐的。”

“咳。”陈珂故作镇定，滑开手机，随意看了一眼，又说：“朋友。”

“男朋友？”李成又问，“上回那个？”

“……不是。”陈珂支吾：“是上回那个，但不是男朋友。”

李成明显不信，把眼光移回账目上又说：“你这孩子，恋爱了就恋爱了，跟我还藏着掖着，我又不会管你。”

“真不是！”陈珂急了，一两句又说不清，只能又说：“不是您想的那样，我又不会跟您撒谎。”

李成见他急了，笑了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