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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人认出自己。“快进去抓人﹗”“去看看那个高手是否还在——﹗”那群官兵迅速分头行事,又分出一队来到码头——“何人在此﹖﹗”众侍卫立刻上前护住主上,其中一人掏出金帖,对官兵解释道:“敝上乃西燕城伊娄家少主,特从北疆来到中原,参加贵国皇上的登基大典。”白灵飞立时明白过来。景言曾对他简略述说过塞外形势,昔日柔然夺去幽云十六州后,足足花费十年才建成西燕城。它作为燕山东南最大规模的防御城池,隔着长城遥望蓟州,城内设各族集散货物的朔方集,是幽云之地的经济命脉。西燕城汉胡诸族混杂,汉人只能作奴隶在市场任人买卖,而羯、氐、鲜卑等族则不时爆发冲突,这人所姓之伊娄乃鲜卑姓氏,想必便是在西燕城掺合角力的贵族了。“伊娄公子,这位也是您同行仆人么﹖”为确保大典能顺利举行,洛阳附近各地的关卡盘查特别严密,高津渡乃洛水重地,自然不会例外——官兵正往这方向窥探而来,他心里暗暗叫苦,一时只能闪缩低头,颈都弯得快要断了。那人忽然冷冷笑了,伸臂将他揽进怀内。“此行前去洛阳路途甚远,他是我在关外买下的汉人脔宠,沿途供我享乐之用。”当首的官兵头领走近去,恰恰挡住了那群年轻伙子的目光。那人掀起了他身上蓑衣,又粗暴的托起他整张脸。官兵见他长得清秀,满眸惊惶、衣衫又凌乱不堪,想来也是完事后的狼狈情态。塞外买卖汉人之规,在中原恶名昭著,他对白灵飞生了同情,便放轻嗓音问:“这位小兄弟,你身上可有通行洛阳关卡之官文﹖”白灵飞心中简直将姓景的吐糟了一千遍,又将姓伊娄的诅咒了一万遍。“……没有。”“如此我替小兄弟开个身份证明罢,你姓甚名谁﹖”“……白非。”“白兄弟命运多舛……我只能祝你早脱苦海了。”回想这两年在皇太子麾下的苦逼生活,白灵飞竟是无言以对。世事实在难料,当他苦恼如何能进洛阳的时候,断未想到最后会成现在的光景:“铮——”从客栈的雨竹台极目远望,北邙山的迷雾遮盖了整个伊洛平原。微风掠至,一袭白衣临河飘然灵动,对着夜色轻轻拨弄琴弦,弹到曲子缱绻动人之时,唇角忽然有了淡雪般的温柔情意。伊娄溥在他身后眺望平原,忽然问:“你在想什么﹖”“八河汇聚、邙山延绵……伊洛之景,果然非同凡响。”他淡道。那骨节分明的十指惯于驭剑染血,此刻拂过冰弦,竟然没有丝毫的不相合。——他在高津渡拿了一张正式的身份官文,被冠以“脔宠”的名份,相当于与伊娄溥捆绑在一起,他不想另生枝节,为了景言交代的重任,只好视而不见,与伊娄溥共入洛阳。毕竟是暂且寄人篱下,他伪装成普通的文弱少年,既“不懂武功”,又早向男人表明不愿真做脔宠,伊娄溥要他服侍在侧,他便只好每夜抚琴陪“主人”入眠了。昔年还未下山,他已精通琴箫音律,倒是离谷后飘泊难定,已是许久没再习过。这首江南小调,旋律无甚起伏,被他信手拈来,却不失彻透的神韵,遗世而独立,恰如月下孤独流淌的溪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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