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软舒适的拖鞋被安放在鞋柜里。

“森哥！”小锐忍不住嚷道，“你怎么又忘了穿鞋！”

于森低头看了看脚，轻声一笑：“没事，没人看到，习惯了，你别说出去——那个，衣服在那儿，你还给赞助商！”

小锐顺着他的指示看过去，得！不打一丝褶皱的高级定制奢侈品牌礼服，被森哥叠成了豆腐块！每次他都会提醒森哥不用叠衣服，可每次都见到的是叠得一丝不苟的豆腐块，他不得不怀疑，于森这个闷sao货就是故意整他的！

他抱着衣服准备走，于森又叫住他：“小锐，回国以后，给你放两个月的假！”

小锐心里咯噔一声，该来的终于来了，他这是要委婉的劝辞啊，想想自己家里的老父老母和花钱如流水的女朋友，小锐咬咬牙，转过身扑通一声跪下了，戏感十足地哽咽道：“森哥，你对我有什么不满意的你直说，我一定改，求你，不要开我，我上有七十岁老母，下有……哦不，还有催婚要房的女朋友，臣妾不能没有工作啊！”

于森愣着看了片刻小锐的表演，连忙扶他起来：“我没说要辞退你，只是我给公司打过招呼了，我要休息两个月，你也没什么事，就给你个放假，你放心，工资照开。”

小锐瞬间破涕为笑，朝于森扑过去：“啊啊啊啊啊！森哥，不带你这样吓唬人家的，人家的小心心要被你吓掉了。”

“你……”于森后退了半步，躲开了小锐，正色道，“你正经一点，按年龄，我该叫你一声哥。”

小锐尬笑三声，问道：“森哥，这是我跟了你以后你第一次休假吧！原来你这样的工作狂也有累的时候。”

于森淡淡一笑：“也不是累，就是……想回老家看看，有个人，好多年没见了，怪想的。”

小锐走后，于森进了卧室，关掉所有的灯，抹黑爬上床，在宽大柔软的床上，紧贴着床沿，规规矩矩地睡在那一条窄窄的床边上。在黑暗里，他眼如星辰，对着空气说：“哥，我拿奖了，你有没有看到？有没有认出我？”

记忆回溯到20年前，那年，于森七岁，他穿了个烂麻褂子躺在大蟒山桶粗的核桃树下，身上的疹子出了七天了，浑身烫得能烧死地上的蚂蚁，他耷拉着眼皮想，可能熬不过去了。

他早忘了父母的长相，出生起就在大蟒山上刨食吃，大蟒山上总共住了9户人家，他是独一户，没爹没娘自己过，山腰的瘸腿牛爷也是独一户，瘸腿牛爷死之前经常分些自己晒的果子干给他吃，他当时觉得那是对他最好的人。

后来，他没死成，熬过了又一夜，第二天晌午，他遇见了两个穿戴不一样的人，他们不像他那样赤着脚，他们脚上穿着白亮白亮的球鞋，他们问他：“你叫什么？”

他含混地说：“狗娃！”

有个人说：“你生麻疹了，我们带你治病。”

他点点头。

那两个人把他带出了大蟒山，他被带到一个全是他这样半大孩子的房子里，那些孩子光着上身，手上套着大手套，发狠地打架。做饭的老阿姨揉着他的后脑勺，泪眼婆娑地说：“可怜的娃娃，以后这儿就是你的家了，打拳能锻炼身体，还能挣钱，你愿意吗？”

他问：“有饭吃吗？”

阿姨说：“有，还有鸡腿。”

他点点头：“那我愿意。”

有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