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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两颗心中都有著什麽开始渐渐生根发芽。薛承远发觉公良飞郇并没有想象中那麽难以相处,或许因为眼下艰难的境遇,让公良飞郇凭添了一份对他人的体谅和感知,这都是以往薛承远所不曾料想到的。“今日还疼麽?”诊脉完毕,薛承远轻轻的查探著他的伤口,看是否愈合了。公良飞郇靠在床榻上,面色有些苍白,微微的点了点头。确实还是疼,这日夜不断的疼痛,即使说出来又有谁能体会?近来天气突变,薛承远担心这刚刚缝合的伤口因此而肿胀,特意配制了几副方子以备不时之需。薛承远为公良飞郇敷上药膏,轻轻的为他按摩著伤口,希望能够消肿缓解疼痛。公良飞郇不想说道谢的话,心中却还是深深感激,望著那人认真的侧影,忽然淡淡的笑了笑,说道:“薛承远,你本是世子出身,又为什麽想当大夫?”“那将军又为何想成为一介武将?”薛承远依然专注著为他按摩,反问道。“呵呵,强者为王败者为寇,这是征服的欲望”公良飞郇侧了侧身子,沈声回道。“但为这欲望也要付出血的代价,比如我现在……”公良飞郇看著自己尚不能移动的腿脚,深深的叹了口气。“承远不愿周旋在肮脏的权利争斗之中,只是想济世救人,做一个平凡的人。”“可你依旧还是挣脱不掉这命运摆布”公良飞郇说著坐起了身子,看著薛承远,问道:“为我诊病,并非你心之所愿,对麽?”或许在一开始薛承远也会如此认同,但经历了这些天的相处,薛承远却真的很难再给予公良飞郇一个否定的回答。“我只希望你能够康复。”“是麽?”公良飞郇不眨眼的望著他,那眼光之中似乎还存有著别的期待。可惜的是,这一日,公良飞郇没有再得到回答。当夜为了庆祝沅西特有的佟塔节,隋行谦也想借此机会让督府内沈重的气氛得以调节,准备了一席晚宴。谁知,薛承远却意外的缺席了。灯火之下,孤坐在酒桌上席中的公良飞郇,一直望著身旁那空空的席位,显得闷闷不乐。“飞郇,你身子还没康复,别喝太多酒。”隋行谦有些担忧的劝道。公良飞郇置之不理,就像根本没有听到一样,又饮尽了一杯酒。“薛承远去哪了?”公良飞郇再斟了一杯,终於开口问道。“这……”隋行谦也并不晓得,午後还见过薛承远,怎麽这一转眼就已经不在督府了?公良飞郇说不清自己心中此刻究竟是担忧还是怀疑,总之薛承远不声不响的便这样离开督府,确实很是触怒他。尤其是在今日。公良飞郇质问隋行谦,道:“为什麽不派人看住他?”“承远是皇上委任的重臣,我又怎麽……”“荒谬!”公良飞郇拉下脸,不耐的怒斥道:“咱们和沅西人打了这麽久,那濮阳历渊正愁著找不到牵制我们的把柄,薛承远身份特殊,你怎麽能如此大意?!”隋行谦默然不语,无论按照功勋和胆识,今时今日他确实还没有能和公良飞郇平起平坐的资格。气氛正尴尬,薛承远却从从容容的迈著步子走进了正厅。公良飞郇见他好端端的回来了,心中也算安心了几分,但著怒火却是没那麽容易按捺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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