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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逢然说：“晚安。”

第二天早上醒的时候，宋叶发现自己又和江逢然挤一窝去了，另一床被子又掉地上了。好在这次江逢然的手脚倒是安分，没有随处乱放。他下床去阳台上一如既往地做醒来的热身运动，外面白茫茫地起了雾，空气很清新。

正做着，江逢然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就见他穿着白T和短裤，斜靠在门上看着他笑，说：“这么早啊。”

宋叶停下动作，不晓得怎么的，脑子里居然自动浮现了昨天拍得那场他湿身的场面。

他在心里默念了一番眼前的一切都是虚妄来催眠自己才把跑偏的意识拉回来，自如地说：“嗯，你也醒了。去洗漱吧。”

江逢然抬步向他走来，宋叶下意识地后退了一大步。

江逢然笑，说：“我不想干嘛，就是想提醒你，你的头发翘起来了。”

宋叶尴尬地说：“是吗，等下我拿水弄一下。”

今天的拍摄在张曲汐那卡了几次，他整个人都很沉默，被NG了也不言不语。宋叶有点不耐烦，本来今天是打算把张曲汐仅有的两场全部都拿出来拍，争取全部过掉。但是他的状态实在是太差，宋叶在拍得时候脾气又是控制不住的。

张曲汐被骂了也只是垂着脑袋，不反驳也不卖可怜。

江逢然觉得他有些不对劲，视线搜寻了一下他的助理，发现人居然不在。

直到日暮时分，张曲汐的那两场简单的片段才勉强算过了。他已经没有事情了，不出意外今天或者明天就要离开这去忙别的。

宋叶捻灭手机的烟头，叫住六神无主的张曲汐。他抬起头，看了看宋叶，说：“宋导有什么事吗？”

宋叶说：“没什么，你今天的状态不是很好？”

张曲汐勾起僵硬的嘴角，说：“抱歉，惹宋导不高兴了。我会去好好琢磨该怎么提升自己的，谢谢宋导的关心。”

宋叶要说得话全部都给他堵回去了，说：“你的助理呢？”

张曲汐说：“辞退了。”

宋叶：“嗯？”

张曲汐说：“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还要赶明天的一个通告。”

宋叶注视他离去的背影良久，总觉得他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那个逢人就笑的张曲汐好像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副阴郁的精神气。

宋叶吼了一天，到了晚上嗓子痛的厉害，连声音都有些发不出来。江逢然赶紧叫自己的助理去医院买些药回来，守着宋叶把药吃掉他才放了心。

宋叶说：“你和张曲汐以前是一个团队的吧？”

江逢然说：“是，怎么？”

宋叶摇头，说：“就是觉得有些怪。”

江逢然说：“他要比你想象的复杂很多。”

宋叶说：“你就知道我怎么想的？”

江逢然说：“你对他的印象难道不是一个很好说话很乖的少年？”

宋叶无声地笑了一下，说：“陶清许以前说，我的眼睛就是照妖镜，什么妖魔鬼怪都能现原形。”

江逢然说：“那你第一次见我是怎么看我的？”

宋叶说：“起始点高，狂妄自大，以为自己全宇宙第一厉害的臭屁精。”

江逢然：“……那现在呢？”

宋叶说：“能听得进人话了，就是还是喜欢动些歪曲的小心思。比如说大半夜故意把被子踢下床要和我挤一起。”

江逢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