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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春节突出奇兵杀到她家里来的时候，他眼中的那种真挚和炽热，已经完全不见了。

取而代之的是深藏在眼底的茫然和寂寞。

对于了解展飞颇深的丁伶伶，这是一个警告的信号。

但她什么也没有问，什么也没有说。

她知道展飞能够看清楚自己的态度，至于他要采取什么回应，则完全由他决定。

看他能拖到什么时候吧。

有了数码技术，现在的婚纱照出来得很快，尤其像丁伶伶他们这样，定的是最高一档的套餐，应该不到一周时间就能精修完毕，等着他们去选片入册了。

丁伶伶这天先后接到了两个电话。

第一个是田蜜的，接通后上来就问：“你今天几点下班？”

“正常啊，最近挺闲的。”丁伶伶回想了一下日程安排，突然又改口说，“我下午去选照片，应该5点就能结束吧。”

“照片？婚纱照啊！”田蜜立刻会意，咯咯一笑，“正好你跟展飞一起过来，6点在Jasmine，我们有个小仪式请你们参加。”

丁伶伶听得眉梢一动：“你们？你跟Hosea？”

“嘘——保持神秘，保持神秘！还有，不用带礼物哈！”

田蜜这次倒是简洁，说完就挂了电话，好像担心再说多了就会剧透似的。

丁伶伶忍不住看着手机发笑。

田蜜当初还笑话她，什么以身相许的，她自己还不是跟何老板弄假成真了！

而且这两个人，都是爱搞怪，思路异于常人的，今晚在Jasmine，恐怕不是求婚就是订婚，总要搞出些节目来。

这倒是不可不去围观。

正想着，手机又响了，接起来是个略显陌生的声音。

“请问是丁女士吗？我们这里是久缘婚纱摄影。非常抱歉，这边的电脑中了病毒，近期所有客人的照片都被损坏了……”

丁伶伶听着，并不觉得特别遗憾，反而有点走神。

她上学的时候有个迷信：不管是哪一科的考试，她都必须全力以赴，才能得到满意的成绩。只要她稍有游戏懈怠之心，一定就会烂得不能再烂。

所谓考试的小幸运，比如考的全背过，蒙的全对了，从来就不属于她。

因此她才养成了做什么事都要做到最好的习惯。

但这次去照婚纱照，乃至于准备结婚这件事本身，她都有一种随波逐流，听天由命的态度。

然后现在就出了事故。

这算不算是一种预示？……

电话那头的影楼工作人员还在滔滔不绝地道歉，并表示会重新为她安排拍摄，丁伶伶只是嗯啊以应，直到对方觉得已经达成共识，说了再见。

她则一直在思考，要不要趁着这件事，去看一下展飞的态度。

等到展飞走进办公室的时候，丁伶伶就以一种不经意的样子随口说：“下午我们该去选照片了。”

展飞明显地顿了一下，然后说：“Jill他们那个组，方案下午就要出正式稿了，我得跟着盯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