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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了二十分钟，他们终于到了迁乐市区城下。

靠近灯塔的地方，人类活动的痕迹明显多了起来，不过风雪太大，所有人都躲进了基地深处，楼天宝一行人在监控下呼喊了许久，才有人打开大门，将他们放了进去。

一排又一排大门打开，里头越来越暖和，也越来越闷热。楼天宝把衣服脱了，堆到后方的行李上。等他们走到入关口，身上竟只剩两三件长袖了。

里头站岗的人查了他们的证件，询问了蒲庵的状况，很快把他们放了进去。瞿星没带证件，谛听没有证件，站岗的也没多问。这几日投奔迁乐的人太多了，没证件的比比皆是，两个小孩也无足轻重。

几人都有不同程度的冻伤。瞿星的状况倒比几个人要好，最严重的是谛听，手脚上都生了水疱，他还一声不吭的，楼天宝心痛得都说不出话了。

谛听被带走治疗去了，楼天宝等人则留在医护站里休息三天，等待冻伤转好。他们住的地方是那种隔色隔热塑料做的大棚，楼母觉得这里吵，薛已和楼天宝就劝她好好休息。

医护站的灯光是不关的。正门口24小时都可能有人进来，所以这里的医护人员都是24小时轮岗制。

楼天宝睡得不太好，第二日去登记时，还忍不住打呵欠。

记录数据的小哥看她这样，就对她说：“别看外头的地方睡不好，里头更睡不好。你们还是珍惜一下塑料棚吧。”

楼天宝抬头看了看里头的大门，心里大概有了个底。

通铺，上下铺，帐篷，她做了很多心里准备，毕竟是基地，她也不能要求太多。

不过，等她真的看到基地中的居住区时，她还是忍不住黑了脸。

里头的房间，居然都是用塑料布纸板隔开的。

一家人只有十平方的私人空地，所有东西都只能放在十平方米的架子上。大部分人都是把十平方分成了上下两层，上层放重要的杂物，下层睡觉或是放一两张椅子。

一整个广场上，有将近上百个这样的窝棚架子。

分窝棚的人看楼天宝表情不好，还特意说了一句：“嫌不好啊？你想换也可以。交五百斤米粮，或者找人托关系在基地混个一官半职，你就不用住这儿了。”

楼天宝看广场顶上的探照灯灭了，便赶紧和薛已放行李铺被子，简单洗漱了一番睡到了窝棚里。

楼天宝和薛已睡下面，楼母则睡在二层的行李之中。

十点不到，整个广场上就没了光线。

窝棚一层的床铺是硬纸板搭的，底下一层棉絮很薄，被子也不暖和。楼天宝睡得牙齿一直打颤。旁边的薛已听到了，伸手过来拉她，想把楼天宝拉进自己的被窝里。

“不，不用。”楼天宝小声拒绝了。

黑暗中的薛已愣了一愣，又问道：“你真的……不用过来？”

“不用。”楼天宝说，“我们睡一起不太好。我去拿件厚外套。”

薛已这才将敞开的被子收拢起来。还好周围没什么光线，他失落的表情也隐没在了四周隐约传来的哭泣与鼾声中。

楼天宝对他果然没有那方面的想法。他思考着，自己还是要变得更可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