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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佑为坐在床上,脱去一只鞋问道。他是专门做连队思想工作的,所以对人情绪变化比较敏感。“没什么?就是想到了一点不好的事情。”“家里又催婚了?”孙佑为笑道。靳阳没说话,孙佑为就当他默认了。“你年纪不小了,家里人催也是正常,别有太多不好的情绪。”说起来,他倒是觉得靳阳一年前从战场上下来后,就变了很多,他们侦查连是在战场上临时抽调各部尖子兵组建的,那时候靳阳被调过来做连副,也才二十出头,兵龄刚满五年,很多人都不服他。因为他爸是警备区司令,大家都说他是少爷兵下来镀金的,当时整个连队怨气很重。他第一次在战场上见到靳阳时,就看到了他眼底的桀骜和骄傲,那时候他的刺是长在外头的。他不屑去解释那些流言蜚语,而是在炮火和硝烟中证明了自己,一次一等功,两次二等功,每一场战斗都是拿命拼出来的,这才让连队里的那群刺头兵对他心悦诚服。后来,老连长战死,靳阳在战场上临危受命,直接被任命连长继续作战,副连长的空缺也由当时战场上表现极其英勇的周邦国接替。一场战争下来,他们连队减员一半,人人负伤。战争最磨炼人的心智,从战场下来后,靳阳收敛了所有的锋芒和身上的刺,变得沉默寡言,像是藏了无数的心事。他原本以为他是战争后遗症,很多从战场上下来的老兵或多或少都有一点心理问题,后来又发现不全是。靳阳闭紧了眼,让自己陷入一片黑暗中。他茫然地走在黑暗中,无尽的黑暗看不到尽头,如同世界末日一般。忽然一束莹莹光辉亮起,成了黑暗中唯一的光明。灯光的焦点处有一个身穿白色纱裙的姑娘翩翩起舞,像只引颈的白天鹅。一切戛然而止,姑娘忽然看向他,笑得夺人心魄。“靳阳”,她伸出一只纤纤玉手,似乎两人的距离再不断靠近。他觉得自己快碰到那只手,而后一切又归于虚无。“靳阳,起来了”,孙佑为喊了一声。睁开眼后,心底生出极大的失落感,让他觉得怅然若失,像是缺了一块。下意识地往军装的口袋上去掏。却发现他连她唯一的一张照片都没了,他不由苦笑一声。——火车晚点四个多小时,第二天下午两点才慢慢驶进站,于胧又麻烦了旁边的小哥帮她把行李取了下来,跟随宋文芳出了车站。省会城市的热闹绝不是一个县城能比的,于胧打量着八十年代的城市。火车站外是一处交通的交汇点,三条道路在这里相交,三层高的灰扑扑的楼房上面挂了很多广告牌,火车站对面就是一处百货大楼。出了车站后,他们上了一辆军用吉普车,吉普车一路穿街走巷,从繁华地带而过,远远看去,一处军绿色的军营出现在眼前,大门前左右各站了岗哨,像是挺拔的杨树,目不斜视。门后立了块石碑,上面写着“为人民服务”。从吉普车下来后,他们停在一栋白色建筑前面,等待着安排,听到有人叫她的名字后,她才跟着出列。“王指导,这是于胧,给你们舞蹈队招的新兵,挺厉害的一个小姑娘,你多培养培养”,宋文芳对另一个女人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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