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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以为镇定的穿上衣裤。

林可被顾融的动静惊醒，迷迷糊糊的揉着眼睛。看清了手忙脚乱穿衣服的顾融，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随即慵懒的欠了欠身，刚想翻身从另一边下床，一回头，看见面无表情的叶枭，吓得一头栽下了床。

叶枭看着林可，将林可脸上所有的恐惧都看进了眼里。

三年来，林可在自己的庇护下，愈加的嚣张放肆，自己乐意宠着这个孩子，并且将他拖入自己肮脏的世界。叶枭潜意识里已经认定林可是爱着自己的，他刻意忘记了自己当年带给林可的痛苦。此时林可眼中难以掩饰的惧怕，正提醒着叶枭，他当年对这个男孩所犯下的，无法弥补的重罪。

林可半裸着上身，一动不动的缩在床脚。两人僵持着，都没有开口。

这边顾融倒是手脚麻利的把衬衣西裤整了整，根本来不及回忆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逃命似的的退出了房间。也不见有人来拦。

假装镇定的走下楼梯，顺手捡起了自己昨夜丢在楼梯上的西装外套，和不慎掉落出来的钱包。动作从容流畅的，仿佛在自己家中的每一个清晨。

一直走到门口，顾融突的停住脚步。整个屋子瞬间陷入了绝对的安静，仿佛屋子里只有他一个人。楼梯之上的房间，以及那个叫lingo的男孩，属于另外一个空间一般。

顾融听见自己的呼吸声在空荡荡的大厅内，越来越清晰，他不知道自己在等待什么，但是，他无法逼迫自己做出任何动作，哪怕是迈出一步。

楼上，叶枭一言不发的扶起林可，亲手将衣物一件一件的套到林可僵硬的身体上，就像对待一个心爱的人偶一般。

林可突兀的抓住叶枭为他整理衣领的手，仰起头，半睁着眼睛，对着华丽的水晶灯座上，那个正对着欧式大床的，几乎不可见的小黑点。希望那烂机器已经没用了。

“枭哥，别做出这么难过的表情好么？”

说罢，不等叶枭开口，转身便向着门口走去。

“站住，你要去哪？”叶枭的声音不大，但只要是他叶老大开口，就足够让林可停住脚步。

背对着叶枭，所以看不见他的表情。林可不想承认自己在害怕，但从前的记忆，让他不敢忤逆叶枭的任何一句话。

“我要跟他走。”林可听出自己的声音带着明显的颤抖，却还是不断的提高音调，让自己看上去无所畏惧。

“小可，你自己的身体你应该最清楚，别做傻事好么。”叶枭僵硬的脸上竟然显露出一丝柔和，看上去简直有些可怕。他绕过大床，将一支注射器放在了放在的林可身后的床头柜上“你要是走了，哥哥没办法照顾你了。”

林可不是傻子，甚至还很聪明，他清楚知道叶枭对自己的感情。三年的时间，他不停的闯祸，一次次的试探着叶枭的态度，他在赌，赌叶枭已经无法像三年前那样，轻易的将自己推向死亡。

“叶枭，要么你今天杀了我。”

说罢，再次抬起脚步。这一次他没有颤抖，步伐稳健而优雅，仔细看的话，有那么一点叶枭的气势。

林可要离开叶枭，和那个叫顾融的男人，并没有多大关系，他只是需要一个借口，离开那个让自己家破人亡，却与自己相依为命的男人。

恨与爱，可以同时存在，却无法相互抵消，就像生与死，永远对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