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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她一眼，幽深的眸子在黑夜的应衬下越发深邃，他淡淡嗯了一声，之后便紧紧闭着嘴巴，连凉气都不吸了。

安瑶知道他是怕她担心，但但痛苦这种东西，越是隐忍越是好像能被放大一样越疼：“咱俩聊聊天，说会儿话吧，好像自从结婚以后都没好好说过话，今晚都不睡了，来一次秉烛夜谈怎么样？”

“秉烛夜谈？”时旭自知他肯定会疼得一宿睡不着，可安瑶熬一晚上不会累吗？

“对啊，想问对方什么就问，想跟对方说什么就说什么，敞开心扉，毫无保留，更加不能说谎骗人，好不好？”

望着安瑶忽闪忽闪水润的大眼睛，他哪里忍心拒绝，况且时旭明白安瑶的苦心，于是一口应下：“好。”

“那……我先来，”安瑶眼珠儿在眼眶里转了转，继续道：“你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

“啊？”时旭没想到上来就是这么尖锐的问题，没做好应对准备被问愣了，“那个……不知道……”

“喂，说好不能隐瞒的。”安瑶不满地看着他。

时旭很是委屈：“我……真的不知道，等到意识到的时候就已经……已经……喜欢上了。”说完还害臊一样红了红脸。

其实是真臊了，时旭不是第一次跟人表白心意，但这是唯一一次让他感觉到害羞。

“好，算你过关，你想问什么问吧。”

时旭想了想，撑着床做了起来，“嘶”扯动背后的伤，疼得他脸色一白。

“你躺着就好。”安瑶想阻止可是已经晚了。

时旭盯着她，眯了眯眼睛：“你是人鱼，可以活很久很久吧，你……以后会不会嫌弃我老了？”

虾米？时旭有此一问安瑶始料未及，恐怕宿主自己也没考虑过这个问题，时旭却是先想到了这点。

安瑶抿抿嘴：“不错，我可以活很久很久，”久到小人鱼把自己的名字都忘了，“我现在的年纪恐怕比你太太太太太爷爷还大，你嫌我老吗？”

“当然不会！”几乎是冲口而出。

安瑶灿然一笑：“那不就得了，我也不会嫌弃你的。”

时旭也笑了，像是心里的石头终于落了地。

……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越说越开心，越说越说不完，时旭感觉不到后背的疼痛，安瑶也感觉不到困倦，一直聊到天空泛白。

朱翠文和时萱才听说时旭受伤住院，火急火燎的赶来医院。

“妈的宝贝儿子，感觉怎么样？还疼不疼了？”朱翠文捧着时旭的脸就开始哭，她的心都要碎的样子，朱翠文暗暗想，不能生育没有孩子有什么大不了的，她只要儿子平平安安就好！

“哥，你怎么还瞒着我们？”时萱也眼角湿湿的。

“傻丫头，”朱翠文抹了抹眼泪，“你哥还不是怕吓着我们。”

安瑶站起身：“妈，你和小萱还没吃早餐吧？时旭也饿了，我出去买点儿粥。”

可当安瑶提着粥回来的时候，病房里只有时旭自己，他竟然还在地上到处溜达。

“喂，你不要乱动！”安瑶快步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