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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孟潇潇回头时怔愣了一下,好像没料到她会出现,平白用沉默在彼此间划开道距离。一个女孩子到这个份上,自然很难再令人起追求的心思。温凛仿佛对这些微妙的变化视若不见,规规矩矩把论文写完呈交。陆秉青从不提杨谦南的事,她也就权当是师长赏识她,才为她开此特例。挂掉电话,她神色如常,像个去度蜜月的新婚妻子,问杨谦南要不要带泳衣。杨谦南说带着呗。“你不是说应朝禹把他老爸的酒店顶层改成麻将桌了吗?”温凛回头。杨谦南早忘了自己是在哪说过这句话,挑起一双丹凤眼:“我说的每句话你都记着?”温凛被戳穿心思,赧然埋着头。如今她在外也算个能独当一面的人,朋友虽少,但个个认为她沉稳可靠。她那身段和衣品,嘴角淡然下抿,自挟七分凛色。可是在他面前,还是经常露出这样怯生生的,怕被他点破的羞赧姿态。杨谦南对这些细微之处的特殊颇为受用,蹲下去帮她挑泳衣,眼角噙笑:“就这套吧。”“暴露死了。”他抿住她的耳垂,黯声道:“晚上穿。”*应朝禹的告别趴有游船项目,温凛带了好几条只有在甲板上穿才不显突兀的吊带民族裙。她还记得临走前的那个夜晚,杨谦南对着一盏床头灯,一边嫌弃味道刺激,一边帮她把脚趾甲涂红。他的眼睛有点娇气,被甲油熏久了会泛酸,止不住地眨眼睛。温凛还捧着他的脸说你不要一直眨啊,全都涂出去了。杨谦南蘸了一刷子,假装要往她睫毛上涂,说你闻闻,你们女人是不是每天都给自己投毒?所以她抵达大理的时候,穿了一条黑色蕾丝长裙,就为掩盖被他涂得七零八落的脚趾。洱海一入夏,雨如云雾,一场接着一场。几十号人在酒店里玩了几天麻将,逮到一日天蓝晴方好,迫不及待地下水泛舟。说泛舟有点委屈了。应朝禹包了一艘游船,打算在水上住一晚。船上项目一应俱全,除了能唱歌打牌,还兼具歌舞表演。温凛和杨谦南纯来散心,一个项目都不参加,躲客房里远避尘嚣。苍山洱海,风景自然美。但她如今对好景色已经有些厌倦,人生要那么多好景色做什么呢?海天日暮,红云飞霞,看两眼就足够了。看多了她会觉得贪心,会有果报。夜色倏然降临,两岸青山淡入薄冥,到了这伙人最亢奋的时间,应朝禹带着几个人一间间房叫醒,说要出去喝酒。船上的酒吧够大,一张暗金色长台围坐了三十来号人。温凛留意了下人数,男女比例很均衡,显然是特意为之。他们姗姗来迟,被罚了几杯酒。温凛喝得脖子热,把顾璃借她的那条披肩搭在凳子上,专心在角落听音乐。应朝禹带了叶骞来,后者的眼睛总是处在一种迷`幻药剂驱使下的兴奋状态中,目光迷离,泛着精光。没喝几轮,他们就提议玩游戏。规则很简单,在场所有男性把房卡扔进一个酒杯里,女生抽卡决定今晚睡哪间。叶骞被应朝禹推出来,一个个收卡。温凛眼睁睁地看着这群男女嘴上连声哀怨,唇边却都扬着恶意的期待,竟然一个个都不排斥。一张张方形卡片被交到叶骞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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