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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一十

    涂卓出去後木禹霏繼續滑手機，看著Fay傳來她的畫，才發現那陣子她的畫風都偏陰暗，尤其是那幅聖誕樹，她盯著這張照片看得入神，連涂旭開門進來都沒聽到

    「在看什麼？」

    木禹霏聽見涂旭的聲音才回過神來「嗯？你什麼時候來的？」

    涂旭瞥見她手機螢幕裡的那張照片，隨後把眼神移回她身上「剛剛來的，妳餓了吧！」

    涂旭打開一個餐盒輕聲的說「寬叔幫妳準備的」

    「嗯！看起來很好吃」

    涂旭邊餵著木禹霏邊開口問「那是妳在美國畫的嗎？」

    涂旭的眼神看向她的手機，木禹霏知道他看見照片了，輕聲的回「嗯」

    涂旭眼眸暗了下來，低聲的問「這是妳不喜歡聖誕節的原因？」

    木禹霏從來沒有跟別人分享過內心最深處的那塊陰暗面，所以她一時間沒辦法回答涂旭的問題，只是輕聲的回一聲「嗯」

    木禹霏不想多說，涂旭也沒有勉強她，靜靜的餵她吃完飯，飯後木禹霏又拿了罐牛奶在喝，她看著旁邊低頭在看平板的涂旭，輕聲的說「你知道涂夫人有幫你做一本從小到大的生活紀錄嗎？」

    涂旭聽到後抬起頭與她對視「知道」

    木禹霏對他笑了一下「阿姨她真的對你很用心」

    涂旭站起身坐到木禹霏旁邊，讓她靠在他的肩膀上「我知道，所以我才努力的做好我該做的事」

    木禹霏靠在涂旭肩上，低聲的問「涂旭，你會不會有一天也不要我了？」

    涂旭伸手抬起她的下巴，用著堅定的口吻說「到死都不會」

    木禹霏聽完滿意的笑著說「求生欲不錯！」

    涂旭輕笑了一聲，捏了她的臉頰說「妳這輩子休想從我身邊離開」

    隨後在她的唇瓣上落下一吻，但他不敢吻太久，怕木禹霏肋骨的傷會痛，涂旭調整好姿勢抱著她一起躺在床上

    躺在涂旭懷裡，木禹霏開始淡淡的說起她小時候的事情給涂旭聽

    「從我有記憶以來，媽媽都躺在床上，5歲那年媽媽被木言送到療養院，也把外面的人帶了回來，木言告訴我這些人都是我的家人，要我好好跟她們相處

    從那之後木言的工作開始變得很忙，一年到頭都在國外出差，家裡漸漸變成沈琳在主導，所有傭人都聽她的吩咐，大家都在背後笑我，說我只是掛名的大小姐

    她們開始欺負我，偷我房間裡值錢的東西去賣，不給我吃飯，把我當空氣，我哭過和木言求救過，但換來的都是：我很忙去和妳阿姨說

    但他不知道這些事都是沈琳她們默許的，好幾次餓到快死掉，如果不是柳姐半夜偷偷拿吃的給我，我應該已經死了

    一直到國小畢業，我都沒再見過媽媽，木言不在沒有人會帶我去療養院，我甚至不知道療養院在哪，好不容易他們願意帶我去見媽媽，但我眼前的她已經是一具冰冷的屍體了」

    涂旭輕輕的撫摸木禹霏的臉頰，滿是心疼的說「好了，別說了」

    木禹霏苦笑著，伸手握住涂旭放在她臉頰上的手說「這麼想起來我沒把他們全殺了，是不是太善良了」

    涂旭笑了一聲後認真的問「要殺嗎？我可以幫妳」

    木禹霏抬起頭看著涂旭的眼底閃過一絲血色，她打了個哈欠懶懶的說「不用，好戲還沒上演，現在死太便宜他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