吊带裙 (第3/3页)

的脸，一双眼睛显得格外黑，像死在鱼缸里漂浮上来的鱼眼睛，安静地站在奶奶家门前，看着屋外的她和别人玩。

    “下次来玩的时候，我问问他要不要来。”谢斐改口道。

    就这么消磨完一下午，外面的暑气也消退了些，谢斐打开手机，看到谢屿前几分钟又给她发了消息，问她什么时候回家。

    谢斐回完消息以后，许文晗送他们几个人一起下楼，一边下楼，一边还问谢斐：“要不要张矜送你回去，你家还挺远的。”

    不过话说一半，她又止住了，谢斐顺着许文晗的目光看过去，看见楼下谢屿正支着一条腿，坐在小电驴上，俨然一副等待的姿态。

    许文晗错愕，再次感慨：“真是不敢相信，你俩现在关系还真是好了。”

    那边谢屿也注意到了谢斐，浅绿色的一尾裙，细细的两根带子吊在肩颈处，像是能翻出水花的鱼尾，又或者是能振出微风的蝶翼。

    其实，这条裙子他在那个暑假就见过。

    在那场谢斐印象中，谢屿缺席的战争里，他也参与进来了。

    中考完的暑假，他和往常一样，把那些难耐的燥热在球场上尽数宣泄以后，筋疲力尽地往大姑家的方向走。他在小区楼下撞见了抱着那条绿裙子，站在垃圾箱前的姑父。

    他直觉不对，抱着球，走近问：“怎么了？”

    姑父道了声：“你姑和斐斐吵了一架，她不让斐斐穿这种衣服，让我把它丢了。”

    谢屿眉心蹙紧，道：“斐斐呢，姑姑有骂斐斐什么吗？”

    他在这个家里见证过太多姑姑和谢斐那些不愉快的口角，谢斐长满了和这个家里并不相容的棱角，姑姑用上各种手段去去规驯她，就像姑姑就是这么驯服表姐。

    “你也知道，你姑这人一急什么难听话就出来了。”姑父说得有些犹豫，这也意味着姑姑确实骂得很难听。

    那你呢。

    谢屿想问姑父为什么不制止，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没用的，姑父只会扮演着息事宁人的角色，和他一样在这场正面交锋中缺席。

    “把它给我。”谢屿声音低了下去，看着垃圾箱底部裂开的一条缝里，流出脏兮兮的臭水，有蚊蝇聚集在那里，好像这条绿色裙子一旦落进去，就会被这样令人作呕的黑色蚕食。

    “给我，”谢屿又重复了一遍，“斐斐以后不会在……姑姑面前穿的。”

    但事实上是什么。

    明明筋疲力尽的，好像消耗完所有精力的他，从姑父手里接过了那条裙子，那根jiba居然还能硬起来，他还是能在浴室里想象着谢斐穿着这条裙子的模样，自慰。

    这条裙子没有被脏兮兮的黑色污染，先被他的jingye玷污了，他喘息着，清楚地意识到自己是比那些蚊蝇更加肮脏的存在。

    再然后，他洗干净裙子，为了不被姑姑发现，他又拜托一个女同学放在她家晾，也许是看在他的年级成绩上，那个同学并没有把他当成一个变态，即便他骨子里确实是一个变态。

    这条裙子兜兜转转，又被他转交到姑父手上，道：“不要告诉斐斐是我捡回来的。”

    他不想谢斐知道他做这些事的动机。

    谢屿有太多不能说的事，就比如现在，他的视线轻飘飘地扫过张矜，这个内敛的男生也在用目光追随着谢斐。

    他亲手扔掉过张矜递给谢斐的情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