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我,独自背着行囊,一路走一路找活干,喜欢的地方就多留一段时间,不喜欢的地方拔腿就走。转眼一年的时间过去,我做过店小二,给人易过容,在富人家里打过短工,给大酒楼运过菜,也给赌场开过庄,转眼又到夏天,我长高了,也黑了一圈儿,身体倒是结实多了。因着黑,又没有一双耀眼的双眸,容貌倒也不像是当年那么惊艳,便不再抹那些伤皮肤的易容药物。
娘的忌日快到了
这一年,我的变化太大,所以当我穿着简单的平民衣物,提着一个小篮子,背着行囊站在镇口时,没有人认出我来。
直接走到了娘的坟前时,却发现有几个人已经在点香了。是镇上的人么?
我走过去,走到一半便被站在一旁的一人拦住了,边上还有四五个紧绷了身子,直直地盯着我。
然后,上香的那几人很有风度地慢悠悠转身,回头,与我对视。
这是我第一次看见他我一生的劫难。
时间仿佛静止,我看着那张与我有九分相似的脸,突然猜到了他是谁。而他身边的中年人,虽然看起来一身病骨,脸颊瘦削,一双眼中却是闪着如鹰的精光。另外一个人少年二十岁左右,长得跟中年人很像,却不像娘,宽阔的额头一派正气,用曾经遇到过的算命方士的话说,那叫有大富大贵之相。
我想转身离开,可是我知道我走不掉,他们在等我所以当他们看见我不闪不避,直勾勾盯着自己看的时候,怕都是有些惊讶的意味的。
身后又传来脚步声,我没有回头,因为来人已经率先告诉了我彼此的身份。
没想到皇上还会来祭奠我家不肖的女儿。一个苍老至极的老头声音,却有着说不出的尖锐。
是了,我那个从未露面,直到今日才出现在娘亲坟前的爹爹虚白,正是当今的皇上,有圣帝之称的云虚白。而我的娘亲,正是当年名满天下的丞相之女,有一曲惊霄殿,五弦动参商之称的苏浣琴,也是后来被安上妒名的废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