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太后 (第2/3页)
他端起那只鎏金的八棱银杯喝了口茶,“还有谁呢?” “哦,还有皇后。” 他的声音好似来自地狱,“我们的国舅爷最近犯了点事……皇后觉得愧对先帝决定禁足于椒房殿吃斋念佛以求来世谅解。” “后日自愿为先帝殉葬的嫔妃们也该前往皇陵了。” 江炼影低头捻起一颗黑子看似随意的落下,他微微抬起一双丹凤眼望着梁暮雨,眼底冰凉如亭外的雪,“算来算去只剩下一个梁美人了。” 梁暮雨手里握着热茶,心里却止不住的颤抖。 自己为了保命做了那么多事,只不过是进入了一个新的牢笼。 江炼影:“该你落子了。” 每次和他下棋,梁暮雨总是输,只是什么时候败要看他的心情。 皇帝年幼,他把梁暮雨推到太后的位置,整个局势便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接下来的时间里梁暮雨除了学习祭祀的礼仪外就是每日在小院里抄写未完成的佛经。 每天入睡前她总感觉有幽怨的女声在耳边哭泣。 大典当日,梁暮雨早早便被要求换上一身沉重的衣服,又被按在妆台前戴上各式各样的头饰。 她的身边站了七八个人,眼前一双双惨白的手在她脸上比划着。 弄到一半小皇帝被推上来请安。 “太后安康。” “免礼。” 两人用不太熟悉的礼仪应对着,他们身上的枷锁一样的沉重。 今天是两人的第二次见面,两个陌生人就这样被“母子”的身份扣在了一起。 小皇帝站在祭祀台上,眼前是历朝历代皇帝的灵位,他的前面是已故的祖先,身后是跪了一地的文武百官。 他的眼神却瞟向远处江炼影的身上。 梁暮雨感觉到他在发抖。 怎么能不害怕呢?他本身是最受宠的皇子啊。 梁暮雨离他最近,她轻声说:“听雪阁的池子里真的有锦鲤。” “明年夏日我们划船去抓锦鲤。” 皇帝把三支比他高出半个头的香插进香炉里,他后退几步跪下叩拜。 直到他再次抬头时梁暮雨才听到一声浅浅的回答。 成为太后之后,梁暮雨的生活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她从一水楼搬了出来,住进了慈宁宫,这样她离皇帝的住所更近了,这段时间她和江炼影见面的次数比之前的一年里还要多。 慈宁宫里应有尽有,最高兴的当属盈花,自从祭祀大典以来她的笑容就没下来过。 宫内所有赏赐的器皿用具,茶水糕点她都要一一清点。 经过上次大典,小皇帝和她之间有了深厚的友谊,两人竟成了宫里彼此最亲近的人。 寒风吹着棱窗,梁暮雨在慈宁宫度过她入宫以来最舒坦的新年。 梁暮雨:“盈花,炭火再烧旺些,待会小皇帝要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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