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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摆出一张委委屈屈的脸:“你肯定会咬我的。”他吐出半条鲜红的舌头给宿傩看,“说不定会把我的舌头咬掉。” 宿傩额上青筋一跳,心想这小鬼还真会得寸进尺。没等他再想下去,虎杖握着他的后颈,再度吻了上来。 依然不够深入,仅是唇瓣相亲。虎杖用鼻头轻轻地拱着他,像只讨欢的小狗。过了一会儿,见宿傩没什么反应,他才开始探出舌尖舔舐宿傩的嘴唇,一点点滋润着干涩的表皮。 态度很恭敬,这点宿傩倒不讨厌。他宽宏大量地启开唇缝,主动钩缠住另一人的舌尖。 宿傩不常亲吻他人,但他身边从不乏倾慕者愿意从脚趾将他膜拜。姿容美貌者他不知见过凡几,兴致来时也做过位高权重者的入幕之宾。宿傩对他们一视同仁,一视同仁地侵占,一视同仁地低看。他们爱慕宿傩,渴望被宿傩践踏玩弄,宿傩便顺应他们的渴慕,赏玩那一具具动情的身体。 但小鬼不一样。 他的吻很笨拙,跟本人一样处在状况外。舌头动着动着就停下了,留在一个微妙的地方,好像在宿傩的口腔里迷了路。宿傩不得不探出舌尖把他引回来。几次之后宿傩心生烦躁,干脆咬了虎杖一口,破裂的唇rou渗出丝丝鲜血,血腥味在宿傩舌尖如海面上的浮标一样颤动, 宿傩倾身舔尽残血,舌头滑过齿列,探入湿热的内腮。虎杖模糊地哼哼了两声,发现这只是一个普通的吻后,紧张的身体渐渐放松下来。他搂着宿傩的手臂向下滑动,顺着脊椎一节一节抚过凸起。皮rou之下曾经碎裂的骨骼早已治愈,痕迹却还未被时光消弭。虎杖能感到一些朦胧的痛意,空流了数百年才淌进他的身体。 小鬼驽钝地模仿着他的技巧,渐渐掌握了主动。宿傩意识到,比起自己,小鬼的嘴唇要温柔许多,吸吮的力道也软绵绵,让宿傩全身都敏感地发痒。不知道小鬼想到了什么恶心的事情,他的吻忽然变得柔情四溢,温驯甜美到宿傩从心头开始作呕。 他加倍用力地回吻,想要把他生食入腹。强烈的渴求携带着同等程度的绝望。 比起习以为常的讥讽凌虐,他对小鬼,更多是一种吞没的欲望。 是洪水滔天,是倾覆改写,想毁掉小鬼拥有的一切,就像海啸摧毁城市。 毁掉那些让他作呕的特质。 他的步步紧逼让虎杖难以呼吸。虎杖浸了一背的汗,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推开宿傩,让发麻的唇舌重获自由。他大口大口地汲取氧气,心脏激烈地搏动。宿傩的舌头生猛得像是要吃人。 虎杖独自喘了一会儿,见宿傩脸上还黏着银丝,便伸手抹去了。这一点体贴的小举动不知又戳到了宿傩的哪个禁忌,对方的气焰一下高涨。猩红的眼珠燃起重重yuhuo,流出焚身的岩浆。 虎杖讪讪地收回手,拉起衣袖去擦拭。宿傩看起来更不满意了。真是搞不懂他。虎杖一边叹气一边解开病号服的衣扣,惊奇地发现原来黑色的刻印漫及宿傩全身。 “你给自己下了多少束缚啊?” 虎杖的世界观收到了巨大的冲击。 五条老师曾经说过,宿傩通过限制能力以延长自身寿命。 他不由惊呼:“你到底是活了多久?到底是有多强啊?” “重要吗?”宿傩漠然地说。他丝毫不在意身体的裸露,大敞的衣襟露出饱满软弹的胸肌。 虎杖顺着刻印的痕迹视线下移。 宿傩说:“背上也有哦,要看吗?” 虎杖还在琢磨他小臂上的纹样,虎口圈着宿傩的手腕,比对两道刻印的长短。他甚至还用指腹摩擦着刻印边缘,想确认这不是颜料或是纹身。 宿傩的气息蓦地加重了。 虎杖眼前一花,再定睛时,宿傩腕上两道黑纹已经融为一体。 “诶?” 没等虎杖做出反应,一只宽大的手掌就按住了他的后背。虎杖毫无防备,一头栽进宿傩的怀里,差点被两块硬梆梆的肌rou夹得窒息。 宿傩以能勒死人的力度抱了他一会儿,才放开桎梏。下一秒,宿傩手腕融合的刻印分裂而开,重被刑具压制到座椅两端。 宿傩桀骜、不甘、虎视眈眈,胸口上下激烈地起伏。短暂的束缚解放给身体带来了巨大的负担,他全身都覆上了一层薄汗,下腹兴奋地勃起。宿傩本能地把脸凑到虎杖颈边,想从向导身上得到缓解痛楚的信息素。但虎杖只是普通人,气味几不可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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