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绢,让人瞬间便喘不上气来。 “二殿下?”“二哥?” 他们同时抬头,在确定了那张似笑非笑的小尖脸确实是属于那个人之后,他们又在心里迸出了同样的话。 要命。活见鬼了。 李承乾脸色发白,依然跪得端端正正,不敢殿前失仪。范闲就没那么多讲究了,他先在心里盘算了一下今日是不是二皇子的头七,不是,于是他鬼使神差地站起了身,跌跌撞撞晃到李承泽面前,伸手就要捏人家的脸,试试还有没有温度。 不知是人是鬼的李承泽噙一抹笑,向他缓缓举起的手瞟一眼,朱唇轻启。 “百闻不如一见,范闲,你果然大胆。” 久在御旁的侯公公在他酿下大祸前开了口。“两位殿下,还不快见过端妃娘娘。” 他身形一抖,突然想起刚才李承泽的自称。 臣妾?……臣妾?! 他大脑一片空白,只能跟着太子机械地拱手。 “儿臣见过端娘娘。” “平身吧。” 那位端妃撂下轻轻巧巧一句话,就提起衣摆,一叠小碎步紧跟着庆帝坐到矮桌前。范闲嗅觉灵敏,从他面前走过时他捕捉到了那人的信香,确与李承泽的乾元信香有所不同。李承泽清雅中透出锋利的苦涩,像在冬日里仰头灌下一壶冰镇桃花酿。而这位新妃子却是香甜扑鼻,实打实的坤泽味道。 真不是他? 怎可能不是他。 那眉,那眼,那过分轻薄的唇峰,连发式都还是按照他的习惯在额前留了斜斜一缕,遮掩住小半张俏脸,只是没有拿金冠绾发,而是随意地束了个高马尾,让如瀑的青丝倾泻在肩头。他今日穿了件墨色长衫,襟前拿金线绣了几朵海棠,倒也不显艳俗。 美人如画,可惜落在战战兢兢的太子眼里,怎么看都有种鬼魅的阴气。 那鬼还撑着脸对他笑,和“二皇子”的作态一模一样,分毫没有要饰演另一身份的意思。 “端娘娘……这么看着儿臣,是何意啊?” “本宫大病初愈,手足无力。”连语调都还是一样的阴阳怪气。端妃指尖轻屈,将自己面前的小碟推至太子那边,状似无辜。“太子若是能为本宫拆几只蟹,以表孝心,那就最好不过了。” 如此诡谲时刻,范闲却没由来地想笑。 李承泽和李承乾斗了这么多年,处处受人家太子的身份地位掣肘,现在终于大了一个辈分,果然就迫不及待地开始给人下绊子。 这李承泽,哪怕死而复生,哪怕成了坤泽,哪怕从皇子变成自己亲爹的小老婆,也还是能翻出花来膈应别人。 如此妙人,世间独有。 李承泽恰在此时抬眸看他,这双眼眸生得极好,做乾元时不怒自威,做坤泽时媚而不妖。只那一眼,他漂浮不定的心,终于稳定下来。 那人还活着。 真好。 他仍有满腹的疑问,一顿饭吃得没滋没味,太子满头虚汗,一直忙着埋头拆蟹,仿佛只要不抬头往那边看,那个往亲爹怀里倚的艳鬼就不存在似的。李承泽倒是悠闲,拿银箸挟起满满一筷子蟹rou就往嘴里塞,庆帝看他一眼,他赶忙咽下,乖觉地捧起酒壶,把皇帝面前的金樽倒满。 “端妃年纪轻,但为人稳重,侍奉得也妥帖。” 庆帝将佳酿饮尽,又拍拍佳人肩膀。 “等你过几日侍了寝,这位分,朕看还可以再往上提一提。” 太子僵了,范闲也僵了。 只有李承泽泰然自若放下筷子,俯身谢恩。 一餐用完,庆帝留太子下来商讨国事,范闲出了殿门,远远就看到那一抹袅袅背影,赶忙一边喊一边追了过去。 “二殿下!二殿下!……李承泽!” 那人并未放缓脚步,他好不容易才追上。李承泽看他气喘吁吁,这才站住,漫不经心轻笑道,“范闲啊,你在深宫内院大喊大叫一个死人的名字,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叫魂呢。” 范闲并不理会他的散扯,只定定看向他,问,“你怎么没死。” “我哪里敢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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