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1 夜至 (第4/7页)

栾打开室内的投影仪，“韩叔，看片吗？”

    韩序还是在原来的位置上坐着，不过是在低头看手机，一听这话，他抬起了头，“看什么片。”

    林栾听他这话，就感觉像初中的教导主任，她又一次眯眼打量韩序，“韩叔，你平常不看片啊？”

    韩序知道她嘴里的这个片到底是什么片。

    不知为什么，这一会儿，他只是很愤怒，很厌恶，他最厌恶的行为，他正在做，以前上学，他是纪律委员，上了大学，又是纪检委员，男人都喜欢黄色，但他不喜欢，他跟他鄙视的同胞们不一样，他只喜欢跟喜欢的人搞黄色。

    如今，这一切，又是为了什么。

    “以前不看，你要想看，随便。”韩序冷冷地说。

    林栾尴尬地笑笑，“那这样吧，韩叔，你有什么想看的电影吗，新上映的，有想看的吗？”

    “随你。”韩序还是那个态度。

    气氛尴尬到极点。

    林栾忽然有些后悔，但她硬是硬着头皮，随便点开一部新上映的《第二十条》，她认为这部片子很符合韩序的气质。

    “韩叔，这个片子好，普法的。不过，我弱弱地问一句，你是在公检法部门上班吗？”

    “不是。”韩序又推了下眼镜。

    韩序这一会儿实在没心情聊天，他又不想跟林栾聊太多涉及个人隐私的话题，“你呢，年纪轻轻，毕业了吗？”

    “我啊，我早辍学啦，韩叔，你没看出来，我就是出来卖的啊。”林栾带着扭曲的笑，挑衅的眼神看向韩序。

    韩序不知怎么接，但他最大的特长就是默不作声地审视别人，于是，在韩序的审视下，林栾自知无趣，不再继续这个话题。

    “叮咚！”

    万幸，外卖到了，可算能把她解救出来了。

    林栾还是再问了一句，“韩叔，我点的是螺狮粉，味很大，你不介意吧？”

    韩序一口气梗在喉咙。

    “没事儿，你吃就行。”

    韩序起身打开了窗户。

    林栾偷偷笑了一声，她确实挺擅长恶心人的，不过也确实是刚好想吃螺狮粉而已。

    二十分钟，韩序虽是一直低头玩手机，但明确给林栾记着她用的时间，因为他不确定自己能忍螺狮粉的臭味超半小时。

    嗦完最后一根，林栾发出满意的喟叹：“饱了。”

    这个过程中，她又喝完了一瓶橙色炸弹，吃饱喝足，林栾起身收拾桌面，把它们都装进垃圾袋里，“韩叔，我下楼扔个垃圾啊，不然太臭了。”

    她说完转头就走了。

    韩序忽然很不爽，这个女孩一口一个叔叫着，表面上看上去很乖巧的样子，但一举一动都是以自我为中心，他毕竟年长于她，看透小女孩，又不是什么难事。

    为什么不爽呢？不知道。

    韩序又揭开几颗纽扣，摘下了眼镜，放在了桌上，他注意到，桌上摆的那一堆情趣用品，还有林栾自己的小包，一个简约设计的白色挎包。

    “叮咚！”

    林栾下去时没拿房卡，韩序又走过去给她开门。

    再次靠近打量，除了闻到林栾身上的螺狮粉味，韩序又发现，她个头不算太高，刚好到他肩膀，就是整个人很瘦，太瘦了，皮肤不白，有些蜡黄。

    林栾也打量起韩序，“韩叔，我发现你确实挺帅的，像明星，像很多明星的结合体，反正就是帅，你都这把年纪，保养的真不错！”

    林栾说这些话时，脸上又露出了韩序认为轻浮的那种笑，他下意识认为她不真诚，于是便没有回之相应的奉承，而是淡淡说了句，“你也不错。”

    林栾嘻嘻一笑，不再理他，“韩叔，我先用浴室了啊，身上太臭了。”

    韩序坐回床边，打开手机，打开他与孟妍的相册。

    一张张，记录的是他与孟妍自大学相恋后在一起的每个美好瞬间，二人从青涩到如今的成熟，携手同行了十年，一起经历了多少事，没想到，竟能说变心就变心，说出轨就出轨。

    以前跟朋友们聚会，他们都说自己找了个好老婆，都说现在的女人是小仙女、拜金女、公交车。但孟妍不是，毕业后他们就结婚了，他创业，她则去了中学任教，一开始，日子确实很苦，但孟妍没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