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母怜女_假千金,恶毒女配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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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假千金,恶毒女配 (第3/3页)

就是个被大小姐抛弃的冒牌货。以前有个队友还活着的时候总爱笑话罗睺力大无脑、几年之内必定上当受骗,罗睺从来都不认同,不会审时度势不代表她看人不准。

    罗睺没有记笔记的习惯,问完两个侍女又换了两个守卫,此刻她靠在冷库自动调节区域温度的货架上,挨个把脑袋里刚刚七零八落堆了一地的信息挨个捡起来,择掉旁枝末节,再把主干串成完整的一串...这个简短的故事像散发出发酵气味的邪教信物。

    三个月前,忽然多出来的一个流落辛迪加的侄女被大小姐带进了家门,覆着一脸洗不净的辛迪加的泥,陪在卡门奈特身边逛遍名流聚会之后又忽然被忘记,只能被抛在角落跟一群不上不下、心底里没人瞧的起她、只想借机接近大小姐的人玩过家家。哈尔皮埃庄园是卡门小姐遗弃的旧居,或许特奎拉也是卡门小姐遗弃的旧物。然而间接的话语越深思越显虚假,浓墨重彩的情节在反复琢磨中逐渐变得透明,反而那些会动的影像记忆在抽丝剥茧中越发清晰。

    罗睺问自己,关于特奎拉,我都看到了什么?

    锈河特有的混合金属面皮,一群大限将至的狂厄病友,谈及卡门奈特时眼底共生的敬爱与仇恨,和护士长之间若即若离的难明关系。

    这种关系是罗睺窥探禁区所得到的。她上午在厨房不慎掰折了一根搅拌棒,庄园的管家就是那时候过来找她,慎重而仔细地为她口述这座偌大庄园的繁复结构。一楼做什么用、二楼住了谁和谁、三楼四楼的收藏室里有多少件价值连城的珠宝衣裙,岩石地基挖出的地下室里以怎样的顺序埋藏着陈年名酒和蒙尘的雕塑。离开之前她还不忘留下一张精美的手绘风格庄园指示图。罗睺食指扫过图上的阁楼,唯独一个没有被提及、也没有繁复外文标注的地方,她忘记手上还沾着面粉,羊皮纸上工整的轮廓线条被蒙上一层透明的雾,或许是陷阱。

    阁楼南侧是整面的网格落地窗,朝外那边灰尘很厚,茂密植物遮挡的角落里罗睺拽起袖口擦出一点偷窥的视角。迫不得已,这间阁楼唯一的入口是特奎拉卧室里的梯子。但罗睺依旧什么都看不到,花叶全种在房间里,无法隔着玻璃被拨开,小心制造出的狭窄视野也被一朵凋零的花上仅剩的两片破碎花瓣填满。

    这种生于藤蔓上的百合名叫德洛丽丝,本意为悲伤,代指七苦圣母玛利亚,可惜罗睺不认识,因此错过了此刻视听一致的和谐体验。她听到特奎拉的声音越过这大型生态箱的围栏和高处的风声、飘摇着传入耳中:

    “你不是我的恩人,你是我的护士,我的jiejie,我的...母亲。”

    花瓣忽然以rou眼可见的速度彻底枯萎、化作黑色的汁液从一片又一片翠绿的叶子上滑落。

    安轻笑了一声,她背对着罗睺看不清楚表情,手上似乎是在配药:“哦,mama吗,很多患者喜欢这样叫我,虽然我并不能尽一个mama的职责,不过如果这样叫能让你开心,我不介意。”

    特奎拉的脸是看不出悲喜的,沉默几秒后她主动换了个话题:“三天后是卡门小姐的生日宴,她不许我去,你知道的,除非——”

    “好啦,该打针了。”安打断了特奎拉的话,她的语气还是那么温柔,和罗睺每次受伤之后在医院醒来遇到的那些态度恶劣、看起来M值比她还高的护士们完全不同。然而身体和黑市上开枪杀人之后如出一辙的颤动频率出卖了她真实的M值。

    水晶桌前的特奎拉挽起袖子,向对面的护理长伸出裸露的小臂,狂厄侵蚀的疤痕在肘部戛然而止,她变回了一只不知天高地厚、性命任人收割的变异小蓝雀,一点点毒药就能烧光她全部的生命。安低头专注地消毒、注射,而特奎拉在凝视她。

    匆匆回到厨房把烤过头的rou从烤箱里救出来、焦黑的部分簌簌而落烫到手背的时候,罗睺忽然理解了特奎拉的凝视的含义——

    那是死亡的意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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