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圣女 (第1/3页)
爱会像晨露一样消退,所以神父才说“it will pass.” 厉宰羡从不开口说爱,在肌肤相亲的时刻,我也只能感受到蓬勃的情欲。 被厉宰羡带回宅邸后的一段时间,沙发上、茶几上、红酒柜旁、落地窗前,所有能做的地方都做了,我以这样的方式参观,没日没夜的不停地zuoai。 意识朦胧不清的时候,不禁就喊他作“哥哥”,他纠正让我喊他主人,且降下惩罚拿皮鞭狠狠抽打在了屁股和大腿上。记得了疼痛,我像被驯化一般主动在他回家大门被打开的时候叫着他主人,渐渐遗忘了哥哥的称谓,忠诚地履行奴隶的职责。 我追逐他冰凉的指尖,习惯了臣服展示媚俗,而媚俗就是人试图通过庸腐的方式,借助陈腔滥调与某种伟大或高尚攀取关联。质言之,媚俗体现了人的精神对理想状态无可救药的迷恋。它意味着千方百计、不择手段地向绝大多数人讨好卖乖,直至我们为本己、为所思所感的那些陈芝麻烂谷子一洒同情的热泪。煽情即最直接的媚俗。 真正的独特性,它既不体现在对方身上,也不体现在我身上,而是存在于我们之间的相互关系上。 应该把握的是关系的独特性。我的大半创伤都因俗套造成,我不得不像大家一样把自己弄成个恋人:妒忌,感觉被遗弃,感到受挫,跟别人没什么两样。可一旦碰到独特的关系时,俗套就动摇了,它被超越、被瓦解,而诸如妒忌什么的,在此没法界定,因而在说不清道不明——无法陈述——的关系中也就无从立足。 像性瘾患者一样疯狂地zuoai,翌日清晨却被现实敲醒,我自嘲自己的身体只是一家旅店,而能缱绻厮守的才是他真正的家室。 彼时的客厅电视正在低音量播放着新闻。 “我市最年轻的弘廷首席厉宰羡与未婚妻黎智妍被街拍偶遇……不同于其他家族利益联姻,这对准夫妻以感情深厚出名,常出席慈善活动,镜头前后都互动甜蜜。而被问及是否好事将近,黎智妍羞涩默认。” 当我发觉厉宰羡在外忙碌的时候,有大部分时间是为了陪黎智妍,约会,商酌,还是家宴,都是我没有资格参与的。所以就闹着要他送我回家,我不想再跟他待在一起。 “……” 厉宰羡看着我无言。神色逐渐阴沉,刚想开口说什么,一通电话便打了进来,他看了眼来电显示,下意识的把屏幕压了压。 沉默拉锯了半分钟。 厉宰羡面无表情的看向出现“智妍”两个字的手机,“我得走了。” 他垂眸盯着自己仍在震动的手机——明显,做出了决定。 他不想我回去,也不想听我哭,把我反锁进了书房。 仍然坐在沙发上抽抽噎噎,恍过神来想翻找通讯录报复厉宰羡,才发现手机不在身上,电脑也上了锁,我不去自作聪明地解密,更不会自以为是的输入自己的生日,只是将垂泪拭去,不知不觉走进了里间。 主宅的藏书种类繁多,四周都是书柜,顶端直靠天花板,我不再赤着脚踱步,就近从书架上抽出了一本,就坐在地板上翻开洁白的书页。 厉宰羡回家开锁,看到的是我倚靠在书柜上睡着的景象,眼睫不安地轻颤不止,而散落在地上的几本书籍,正随着风翻页,停滞在一章《南京的基督》。发丝飘动遮在我的唇角,他本能的去触碰,像是在徒劳无功的试图挽留稍纵即逝的安宁。 白昼的漫长在晚霞一片赤红中消失殆尽,将临下无尽的黑夜,飘散的烟味沾染在背心裙上,与针织布料还残留着檀木香水的气味混杂着。这糜烂的月色掉落下来的情欲弥漫在整个房间,张嘴是亲吻闭嘴是轻哼。越挣扎越是被欲望的锁链缠绕住,但是爱让人窒息,我努力感受回应,上面的倒刺扎进皮rou里,留下狰狞的血液,充斥着心脏的在那一刻只剩下稀碎的轻叹,最后留下带有酒精的液体从口腔中吞咽下去。 庭院里铃兰开得最盛,最后满腔的情绪变成阖上的双眸消散在目光所及之处,耳边好像听到了厉宰羡的那句,“香野,不许哭了。” 白色法拉利停在gracoo光辉熠熠的招牌下,在黎智妍喜欢的高级西餐厅用过晚餐,两人蜷在沙发里看着老电影DVD,熟悉如结婚多年的伴侣。所有的思绪都是胶体状态,厉宰羡空空的看着画面在跳跃,木质的浴桶里少女的胴体依然那么无暇,他出了神,窥见记忆里另一个氤氲着水汽的梦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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