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生如玦(原创攻)(清水向约文) (第9/10页)
司马焦像是有意放大众人的恶欲,他们越是狂妄越是害怕越好,他倒是想看看沈清玦会如何做,他一定会痛彻心扉吧,救下他才惹了这些祸端。 他的眼睛直直盯着沈清玦,沈清玦也同样盯着他。 两双眼睛,一样的红。 赤目相对间,嘈杂的杀意竟成了陪衬,天地了然,只剩怨侣。 “若是真,我便杀你还命,若是假,我便护你无恙!” 他轻说着,却像是字字泣血。 每个字都裹含着他的鲜血,落地如钉。 一时间,场内声音渐弱,似乎是被沈清玦的话震慑道。 “不可放过他啊清玦,你已经饲虎为患,难道还要放虎归山?” 一侧的宗门长老启唇说道,他畏惧司马焦的力量,因畏而生恨,他要利用沈清玦的力量将他灭杀,这样才能安心。 司马焦不语,杀意却是渐浓。 他能忍受这帮杂碎活到现在已经是开恩,他们仍不知足。 “真,我司马焦要杀谁,还轮不到尔等至夺!” “司马焦!他是司马焦,怎么救了个他回来,完了,这下彻底完了。” 人群中细语不断,多数都是畏惧,即便远在清虚宗,他们也都曾听过司马焦的凶名。 想到方才他们曾指剑说要将他杀死的事,冷汗落了一背。 一时间,世界陷入诡异的宁静。 绝对的实力面前,所有的公道正义都消弭于无形。 方才声如虹光的复仇声讨,此时竟像是浮冰般碎了一地。 一时间,只剩下沈清玦。 依旧立于人前,如是尊碑。 他咽下心头逆血,他竟是救了司马焦。 他敛了敛眼,像是初见时的画面。 血泊残尸中,他一身墨袍,俊容若妖。 原来,根本不是他想的那样,原来那本就是他犯下的血案。 这场血债,竟是因他一时心慈由清虚宗担了。 司马焦是罪人,他也是。 这些事磋磨着他的心,将他的心折磨得鲜血淋漓,他的心快被无数的刀锋割碎了,却还是将脊骨绷直,不露一丝怯。 怎能这样对他呢?他今日归来本就是想将他送离至别庄避害的,他怎能一面坦然受着他的好,一面又折下无数血债给他。 一时之间,沈清玦喉口泛起腥甜。 血丝被他咽下,他再次开口。 这次开口,司马焦能听到他变了,不是他往常每次对他说话的口吻。 “司马焦,算我识人不清,杀你之前,我只问一事,为何?” 为何?为何要这般对他,究竟是为何。 沈清玦实在想不通,这事快要成心魔般折着他。 “不为何,想杀,便杀。” 沈清玦笑了,笑得比哭得还惨烈。 唇角的清笑衬得他更是玉人之姿,他想他错了,不该究其为何,即便听过千百遍司马焦的凶名骇事,却也不肯信。 现在撞得一头血,才知道,原来这世上本就没什么缘由。 “多说无益,受剑吧。” 沈清玦拔剑入血,动了十分力。 沈清玦清影寒芒,司马焦看着他心中无边火焰更甚,分明前些时日他还护着他手教他持剑,分明前些傍晚他仍对他说会护他安然。 今日,拔剑相对又是何人。 司马焦动怒,向来血流成河。 沈清玦已是炼虚期修士,此时持剑逼来,天色突变。 若是旁人,司马焦定是会杀他于无形,但是这是沈清玦。 不知为何,他竟是下不了杀手。 这对他而言,是致命的一件事。 任何人都会杀他,除非他先杀了他。 这是他早已知晓的事,现在又是为何呢? “沈清玦,别做徒劳之功,你杀不了我。” “若是再逼,你会死。” 这话若是旁人说定是一种夸大的嘲讽,但这话放在司马焦之口,其实是种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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