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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家看中了,事业有所起色每天早出晚归,回来时我们早就睡下了。

    久违的亲情抚平了我内心的创伤,生活慢慢变好。很快,一种母亲独有的对孩子的疼爱从我的心底生长出来,我也有时间整理自己的生活,收拾好情绪。

    那时正值仲夏,我们会打开前后院的门窗,在晚间在门廊里铺一条草席,让凉爽的穿堂风吹干额头上的汗。安娜睡在她的小枕头上或是玩那些阿姨带来的小木球,她把小球抛弃来又接住,掉的满地咕噜噜滚。

    而我们两个大人就像小时候一样头对头躺在一起说小话,手边还有梅梅斥巨资买来的半个西瓜。她还要一边吃一边用嘴把西瓜籽吐到草坪上,我们幼稚得比赛谁吐的远,没多久居然长出来细细的嫩芽,秋天时结出两个长满绒毛的小瓜。

    晓梅在夏天结束时回了国,她成为了自由作家,给一些旅行杂志供稿,天南海北地到处飞,顺路时给我们带点她在南美洲旧货市场淘到的绿松石手链什么的。而嘉龙和豪镜合伙创业,势要在外贸行业闯出一番成绩来。

    农历春节时他们两个会飞来看看我,晓梅这时不知在哪片草原还是沙漠里,坐在毛拉的占布地毯上。

    除夕夜里一家人围在客厅里收看春节联欢晚会,伊万笨手笨脚地捏着俄式饺子,馅料里塞了我爱吃的瑞士糖。另外两个小的自己的饺子歪七扭八,还要嘲笑伊万和包法。我忙着把安娜从面粉堆里拔出来,一时也没想到要补救一二,以至于最后下锅时锅底粘了一层不明物质,每人吃了一碗热腾腾,滋味奇怪的饺子汤。

    这些美好的回忆一直收藏在我的心底,此刻却像是潮水一样涌了出来,我的心尖被冲出了一个小口,细细密密地发着疼。

    我害怕见到过去的亲人一部分是因为不忍见到他们为了我的离去而悲伤,可是在我的心底却又有另一种隐秘的情感:死亡带来的悲痛终究只是一时的,当时再痛不欲生,心头的悲伤也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越来越淡。世界不会因为某一个人而停转,生活还要继续。

    这也是我佩服亚瑟的一点,我不敢看到我的痕迹被时间从爱人的生活中抹去,十年,二十年,四十年,或许亚瑟等待的那个人早就把他忘了,或者是把他装进了旧时光,带着不变的真挚浓烈的情感,做一只徘徊在时光中的幽灵。风干的热烈。

    那一刻我犹豫了,我是一个胆小鬼,甚至不敢面对现实。

    “我想,用不了多久了。”亚瑟眯着眼,不知第几次望向日落的方向,两手无意识的搁在膝盖上。

    “等他到了这儿,我也没什么理由继续留在这里了。”

    话音停住,安静一下子弥漫开来,我知道我应该说点什么,可厚重的记忆棉絮一样堵住了我的口鼻,我就像一片干枯的落叶,生命的浆液早已干涸,却又固执地不愿回归大地,于是一次又一次被风卷起,翻腾,飘摇,动荡不安,迷失在空茫的天地之间。

    虽然我们认识并没有很久,可是对于我来说,亚瑟就像是一位老朋友。我们可以很自然的坐在一起,看一场永远不会落下的落日。

    假如他也去了那个地方,或许我也不能免俗。这儿就像是哈利?波特中的九又四分之三站台*,同时接引那些死去的灵魂去往未知的彼岸。

    你可以在站台上停留,但是你总要离开,坐上自己的那一班车。

    “所以,那是一个什么样的地方?”我问道

    “你说哪?天蓝色的彼岸吗?”

    我点点头。迄今为止我知道的有关于它的信息一部分来自于管理员,另一部分来自一路上那些向着晚霞前进的人们。去到那里的灵魂们再也没有回来,可一直停留在这里似乎也是被允许的。

    “嗯……”他露出思考的表情,在纠结怎样的表达比较恰当。

    “就像是你们东方神话里的冥界那样吧。灵魂会在那里获得新生,重入轮回之类的。当然,记忆就留下了。”

    这真是一个无解的问题,亚瑟的两条粗眉都皱了起来。现在他是一个正在思考宇宙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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