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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浪起 (第2/3页)
这老家伙指定二话不说就把事办妥了。现在这样诉苦,无非是不肯把宝全压在董珈柏的身上,也无非是信不过二十出头的少东家,借着老人的身份不肯担责罢了。 于明义用勺子搅着金黄澄明的粥汤,说:“他姓董,你找也姓董的人来管不就解决了吗?” 周胜尴尬一笑,招呼服务员催个菜,低声说:“于哥,这公事我也不敢私办啊。咱俩不是一样的人,你说话管用,我哪有资格在董总面前张这个嘴啊。虽然我没私心啊,左右都是给人家董家打工,对不对?但是这话一说,别人就得骂我挑拨离间,让人家父子反目吗这不是?” 周胜的话于明义其实都明白。他其实也是真的不想管。但他又不得不管。这件事从第一天开始就注定是他的累赘,到了现在,累赘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大,滚成了个定时炸弹。已经不是他说不帮忙就跟自己没关系的了。帮,是个死,不帮,死得更快。 于明义加了一筷子凉拌糖醋萝卜丝胡乱嚼了两口,靠酸甜辣意让脑子的精神聚拢一下:“这事儿我看看吧,你别声张。” 周胜给他添酒举杯,满口的许诺:“我上哪儿声张,说出去那不完了吗…但少东家问起来,那我是给还是不给啊…” 于明义清清喉咙:“拖会不会?再拖个一周,就有眉目了。” “一眨眼就到店庆了,二嫂去看看吗?这次办的可挺热闹,上个礼拜开始来逛的人就多了,等周五周六正日子那几天估计更挤,倒是周四,提前去看看,人还少一点。”周二的傍晚,徐棠音在群力别墅给做着指甲的李缦调香,在暖光灯下笑意盈盈,看不出一点憔悴。 你赤脚坐在地毯上,哄着毛毛在客厅玩她的长长小火车,徐棠音还配合地给小火车长送餐,毛毛也不认生,就着她的手吃了两口蟹壳黄。徐棠音很好的把自己定位在贴身秘书+管家的位置上,做个好管事的首要任务就是要把嫂子们的事放自己的事情前面。 李缦倒是对广悦印象不错,毕竟她刚到哈尔滨那几年常去。李缦转头看你:“你跟大哥带着毛毛,咱两家一起去吧?” 徐棠音还没等你答应,不慌不忙地给你递一盏茶:“那天晚上,陈厅长的女儿回国,一家三口约了大嫂一起吃饭的。”又笑吟吟道:“这桌饭可推不了,保不准大哥大嫂的儿媳妇就在桌上呢。” 话说到这李缦就明白了,看着你笑:“相亲局啊?是大哥着急了吧?”你这才想起后天的聚餐,难免就是一阵忐忑。董北山最近在有意观察一些女孩子,跟你说了几个他的观察对象,自然都是高官名门,门当户对。虽然董北山没那么正式地把哪个人请到家里来做客,也没有催过董珈柏,但你听他说起来这些人家,明显还是把这件事放在了心上。 李缦喜欢闹,这时候故意给你开玩笑说,哟居然就要做婆婆了,快喝上儿媳妇敬的茶了。你一想起这种情景就觉得rou麻,你和“儿媳妇”的岁数可差不了多少。你连忙抱起毛毛,说,“不去不去,我和毛毛不去,我们跑得远远的躲的远远的。” 从地上玩得好好的毛毛乍一被你抱起来,相当不配合,扑腾着酸奶味的脚丫要下去,正巧遇上董珈柏进屋,他放下手里提的东西,一把从你怀里接过不老实的毛毛,抱好靠在肩膀上,说,“哥哥回来咯,我们毛毛要去哪里呀。” 刚才接过毛毛那一秒他摸到了你的手,你的手很软,但无名指上的钻戒却膈得他心硬。你没好意思说,李缦凑上来接话,“我们俩聊你的好事呢?” 这一两年学了不少中国文化潜台词的董珈柏心下一惊,以为是谁在你和李缦面前学嘴,把他和张楚楚的事情捅了出去,清清嗓子,捏捏毛毛的小鼻子掩饰尴尬,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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