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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岁月 (第2/5页)
学会烤冷面,入乡随俗!”红酒醒好倒入杯里,采薇也继续开着玩笑。 在决定在μ给老婆办生日宴之前,豪掷千金的冯涛曾经来后厨逛了逛,和金发碧眼的外来厨子聊聊天。聊天就是摸底,说话能说出很多东西。这是冯涛跟着于明义时养成的习惯。 冯涛看着西式厨房里又是液氮又是注射器的瓶瓶罐罐,怎么也想不到高中化学实验室是怎么跟食物扯上关系的,“这是干什么的?”他指着一个梨形烧瓶问。 “虹吸萃取瓶,我们主厨有一道拿手菜是松茸汤,通过这个装置可以最大程度捕捉菌类的鲜味物质。”翻译解释道。 “这个呢?”冯涛又指指注射器。 “这个是用来把味道凝固成晶球,比如说同样是一碗汤,里面分布着各色的晶球,不同的晶球就是不同的味道,实现了味觉的交响曲。”翻译又说一连串解释。 冯涛却若有所思。蘑菇萃取,汤里不同的味道。他豁然开朗,突然明白了怎么不动声色完成大哥交给他来吉林的任务。而他的构想,在三天后收到剧毒的白鹅膏菌的时候,落实了最关键的一环。 董北山的耳疾还是没能瞒得过去,有天去工地看进度,巨大的嘈杂声冲击之下,竟到了完全丧失听力甚至耳痛如万虫啃咬的地步。你得了刚子的信一刻不敢耽误地往医院赶,看到了挂着激素针疲惫的董北山,一瞬间扑簌簌地掉下泪来。 董北山心疼地看着你哭成花猫的可怜模样,用手指帮你揩泪,反过来宽慰你。董北山略有好转就想回家,你不由分说强迫他住院就医,自己也收拾了贴身衣物搬过来陪护他。他听不见你说话你就一笔一画写在他的手心里,有时不用你开口,恋人间的一个眼神就足以交流。 你很难懂得他当下耳畔吵杂不绝的噪音,只是安静陪在他身边,一同呼吸着细腻的哀愁和脉脉的温柔。董北山的突聋得到了及时医治,但时不时的耳鸣目眩仍是要细心调养从长计议。医生提议远离闹市,索性搬去山里或是庄子这样僻静的地方住住。 说起哈尔滨的庄子,属于董北山刚到哈尔滨时就颇具长远目光地置下的这处产业,这些年不断扩大,直到连成一片,算下来也有几百顷。上个世纪这里还是集体农场,现在一半是牧场农场,一半规划成了风景区,远处有几座不大的小山坡,近处引了水,在庄子后面走上三分钟就能看到十亩荷塘。 现成的避世的地方有了,董北山也欣然采纳了医生这个建议,“那外面的事情…”你忧心,怕耽误他的正事,没想到董北山却说,“你不用管那么多,我只想好好陪着你,好好陪着你看荷花。” 话是那么说,董北山还是把于明义和远在长春的冯涛叫了过来。冯涛先和大哥说完话,出门的时候看见等在外面的于明义,明白各自有要事在身,两个人没心思玩笑寒暄,只是匆匆点了个头问候致意。 “坐。”董北山给于明义让了个座,顺便把印鉴都拿了出来,慢慢嘱咐,“我得去趟庄子里,你楠哥也得去,这一段时间,集团有书记把着不用管它,你点个卯就是了。善仁的事情就要你多cao心,跟你楠哥安排的人商量着来。” 于明义得了象征善仁至高权柄的印鉴,稳住砰砰心跳,预备着把他思索了好久的计划告诉大哥,“大哥,您放心,周天杰那人花花肠子太多,以前他手底下跟咱们走得近的人他分明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现在也不知是怎么的,他把人全收拾了。这回我一定把周天杰拉下来,给您…” 董北山却指指自己的耳朵,故意说,“我耳朵不好,听不见,但你…”说罢他拍拍于明义的肩膀,无声授意放手去做。 于明义得了这种无条件信重自然哽咽着表态必不负大哥期望,一定好好团结兄弟稳定团队,恳切处恨不得伏在董北山膝前掉两滴泪。出来的时候才略整理了激动的神色,拿手帕抹了眼睛,平静地开了车回去,一路上多少心思百转千回只有他个人知道。 于是乎,风声放了出来,善仁的董北山突发耳聋,多少医生束手无策,只能放权与人静心养病一个月,以观成效。 接到周天杰传信的马子成有些跃跃欲试的兴奋,他马上打了报告,得到了明确的指示,这段时间加强布控,半个月后前往哈市。一只耳聋的野狼,就算有再尖锐的爪子,也难逃他们布下的天罗地网。 傅煜然和李缦也带着孩子过来了,这一路你们都在同一辆保姆车上,傅淳忻和傅淳毅小朋友很快就和你玩起来。下车的时候穿着Ralph Lauren Kids套装的傅淳忻已经把辫子上的小蝴蝶结拆下来送给你了。你好笑,想要还给她,她很大方地摆一摆手:“我还有,这两个红色的送给你。”俨然一副知交好友的小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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