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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元艰难地收回手,沿着饮月君的胸口一路下移划过腰侧,直到指尖触碰到微凉的鳞片。龙鳞光滑而平整,有种金属的质感;鳞片之间褶缝几乎没有,就算是沿着尖端来回抚摸也感受不到。 这时候屋外隐约传来了鞋跟敲击石板路面的声音,景元先是松了口气,然后整个人瞬间紧绷起来——是师父的脚步声!他试图去推丹枫的肩膀,但是根本使不上劲,他感觉到饮月君掐住自己脖子的手警告似的收紧,干脆狠心咬了下去。 饮月君低声吸了口气,青色的眼底隐约有红色闪动。他没有被镜流分去丝毫的注意力,只是死死盯着景元,像是盯着不听话的猎物,盯得景元浑身汗毛直竖。 “丹枫,景元在你这里吗?” 镜流的声音从门的另一边响起,伴随着近在咫尺的敲门声吓得景元浑身一震。 丹枫。景元无声地喊着他的名字。 饮月君突然松开了手和尾巴,他蹙起眉抬手捂住额角,尾巴在他后退的过程中带倒了门边不知道什么东西,发出了清脆的碎裂声,饮月君的龙角和尾巴也跟着瞬间消失。 “怎么了?”镜流警觉地问。 “没事没事,”景元赶紧出声,生怕师父下一秒就打开门,注意到自己嗓音哑的的不像话,他顿了一下使劲吞了口唾液,“我练完剑听见丹枫哥他在吹什么曲子,就过来看看。也不知道是什么曲子,他竟然不肯教我。” 丹枫再抬起头的时候眼神已然清明了许多,他看了景元一眼,示意他整理一下头发,这才走过去开门:“我哪有不肯教,只是这曲子是我以前——是一位持明为了悼念亡故的狐人至交所作,不吉利。” “你若是不教他,这小子怕是要一直缠着你了。”镜流的声音带着笑,显然并没有什么大事,也没有因为景元的突然消失生气,“只是最近难得有闲暇,我给他找了个人指点他用刀,总不能让应星的宝贝埋没在他手里。” “也好。我须回鳞渊境一趟,既然你和白珩都已回返,想必战事并不吃紧,我这就去与将军说此事。” 景元心头发紧,知道丹枫这是又要一跑了之,他偷偷去拽丹枫的袖子,却被那人躲过。紧接着镜流的话更是让他一惊: “龙师们又在向你施压了?” “倒也不算,只是我……历任龙尊都有守护建木的职责,将军与你我五人俱在前线,难免有人心思浮动,至少我该回去看看。” “也是,守护建木干系重大不容有失。这一别,也不知道下次再见是什么时候了,白珩早就说了要聚一聚,听说景元要回来立刻着手安排手下善后,紧赶慢赶也要明日早上才能回来,你应当也不急于这一日吧?” “无妨,那便等她一日。”丹枫侧开身子,示意还站在暗处的景元上前来。 景元悄悄深吸一口气,借以压制心中纷杂的思绪,他知道自己很难瞒得过师父,但是只要自己装的够像,师父是从来不会逼问他的。 “师父,徒儿的刀法真的有那么差吗?” “战场之上刀剑无眼,你的刀法自然还有精进的空间,阵刀与剑法枪法虽有相通却远不足够。走吧。丹枫,我先替白珩定下明晚之约,你意下如何?” “必不负约。” 镜流点点头,转身离开。 景元下意识跟上,只是到底是没忍住回了头,这一眼恰好同丹枫对上视线,他浅青色的眼眸如同一汪碧水寒潭,只是其中瞳仁,竟是蛇一般的黑色竖瞳。 丹枫闭上眼睛,将门关紧。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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