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 鸣笛 (第1/2页)
57. 鸣笛
晚上思嘉就出院了,她坐上车,烧已经退了。 任绍伦驾驶车子将她带回家,思嘉心想,即便他现在就把她丢弃在路边,她也没有怨言,这都是她应得的。 不过任绍伦没有把她丢下车,车子如常开上山,他领思嘉回到房间,替她关了灯,“有什么明天再说吧,你先好好养病。” 思嘉躺在床上,想起任绍伦在她回答两个“爱”后的反应,他并没有很吃惊,只是在停顿后说:“思嘉,你知道你不能同时爱两个人。” 她知道,所以上次才想一个人离开。 可是不论任绍伦还是慕文江,都不许她这么做。而且有过一次尝试,思嘉清楚知道自己是离不开慕文江的,这是亲情和时间的羁绊。 但当时思嘉刚退烧头痛得很厉害,任绍伦也没有再问过她,只是让她坐在病床吃完了晚餐。 现在思嘉一个人躺在客房,她拉开窗帘,看向窗外,山顶没有亮灯,或许慕文江不在家里。可是烟囱却冒着烟,点着壁炉。 思嘉从箱子里找出炭笔,抱着画板,在窗台月光下涂涂抹抹。窗外树叶都掉光了,她轻而易举看到山顶的别墅,那是她家,也再不是她家了。 她第一次画了慕文江,在冷光下,揉搓出一个朦胧的影,半侧脸,戴着轮廓锋利的眼镜。 然后她开始画自己的裸体,戴着项圈的,跪在地上的,伏在他脚边的,滴满了蜡油的。一张张速写铺在地毯上,她开始有了不切实际的幻想,抚摸着自己,在最后一浪高潮的帮助下有了困意。 第二天思嘉在任老太太的注视下醒来,房间空调打得很足,她近乎裸体,睡在那些画像之间。然后她就变成了不受欢迎的、色情的、不堪的、卑劣的。 那些白纸上赤裸裸的生殖器官,像深邃的年轮,脆弱柔软的牡蛎,画面空洞,线条软弱无力,她清楚知道自己从小缺失安全感,那里是她索取无止境快乐和陪伴的地方。 但是也只有她自己清楚。 思嘉还是被赶走了,任绍伦很难和任老太太辩解,因为这是她的房子,她说什么就是什么。 箱子堆在大门口,思嘉垂手站着,只有任绍伦还在替她解释。 她听见车声,扭脸看见黑色的奔驰车开过,车窗拉下一半,那一刹那思嘉看到了慕文江的眼睛,他只是瞥了一眼,就开上了山。 他都看见了,她心想,他看到了她再一次被人丢弃。 * 思嘉还是借住到了佳怡的公寓,任绍伦送她到公寓楼下,她只带了几件衣服,剩下的行李任绍伦说服老太太暂时存放在家。 来的路上遇到学生横穿马路,任绍伦按了两声喇叭,吓到了思嘉,她几乎条件反射地叫出来,很快回神,说自己是被那个学生吓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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