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ll流南流】Never fade away_五 C:南烈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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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 C:南烈 (第1/2页)

    

    鳄鱼消失了。

    流川的阳台有一些可疑的水痕,在鳄鱼离开之前,家里出了场不大不小的意外,流川睡前不知怎的,忘了关卫生间的水龙头,一场洪水席卷了他的公寓。在他的世界里,物体失去了重量,找不准自己的中心,在两指高的水面上漂浮,水流把地面上的事物全给冲乱了,一只没头没脑的、肥硕的苍蝇闯了进来,好像嫌这个家还不够戏剧化似的,一头撞向头顶脸色苍白的日光灯。它用翅膀振动空气,制造单调的嗡鸣。

    流川在水潮的推动下找到不少业已失踪,早先已经忘却的东西。首先,他找到一把手枪。他朝地面射了一发,枪管发出做作的咳嗽,他见这不管用,连开三枪,发现它只是枚造型仿真的呲水玩具。流川在床头抽屉里抠出两节电池,一看玩具电槽装满后还能正常使用,他便抿起嘴,表情严肃,对着在灯管上爬来爬去的苍蝇来了一枪子。其次,他找到一些已经损坏的磁带和杂志,他本人不太能看得进书,家里没什么能装饰书柜、炫耀智慧的东西,体育杂志,剪报一类的阅读物刊印了花花绿绿的图片,他时常望着拼贴而成的照片出神,所以为了偶尔读一读,曾经买过这些东西。最后,他找到自己浸在水里,却依然兢兢业业的手机,上司和同事已经给他打过电话。你怎么回事?彩子说,你今天没来上班。

    我家里漏水了。流川告诉她,他说他这就去请假。他的鳄鱼从卫生间爬出来,在光滑的地板上来回挠着,流川抚摸它那嶙峋的后背,再看鳄鱼的眼睛,有些呆滞,那张凸凹不平的嘴开开合合,他凑过去嗅了嗅,没什么特别的味道。他把手枪注满水,蹲坐到浸在水中的床上,精致的脸颊躲在膝盖中央,手机震了震,一个熟人来找他了。

    “我在你家门口。”

    “我回来了,你现在有空吗?”

    从前这个人并不主动。他说话总是很克制,嘴角紧绷着,对于自己的内心世界,这个人既不乐意叫别人探寻,也没兴趣开辟一条小径,让自己走出来。如果说他的心是一座花园,那也一定是个闷声闷气的地方,热带植物神经缓慢地缠绕在一起,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天空已经被茂盛的植物所遮蔽,人站在里面,只感到潮湿,窒息,掐住喉咙的蒸腾的热气。要是有谁误入其中,一定会被攀爬的植物绊住手和脚,误认为这地方是一座迷宫。流川一边的眉毛扬起来,他有个突如其来的想法,将握着枪的手背到身后,也不穿鞋(鞋不在原来的地方,已经飘走了),赤着脚摸到大门边,猛地把门拉开。

    屋里的水一下子漫到过道上,浸湿了那个人的鞋底。他穿着蓝灰色和白色相间的格子衬衫,皮肤晒黑了,一只手捧着一丛茂盛而巨大的黄色花束,花瓣向各个方向扭曲的伸展开来。屋外是滚滚的热浪,一只东鸫鸟为了避暑,跳到居民楼里,脖子神经质的四处转动着。

    流川抬起手,用手枪抵住这个人的额头。南烈皱着眉,神情严肃,他没什么幽默细胞,只紧张地和流川对视,流川读不出表情的黑眼睛注视着他(他曾在床上干巴巴地夸过这眼睛像两颗黑葡萄,效果不如不夸),他说不出话,感觉那只手缓慢而轻巧地向后一扳。他的额头湿了。

    南烈想到鲜血,涌动的脑浆的碎片,还有白里透红的母亲的乳汁。他镇静地用指腹在额前摸了摸,然后用眼睛去看,只看见了一些不痛不痒的水痕。当然不是说他失望,不是说他以为流川没有杀人的勇气,他只是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这是为什么。他看着流川似乎等着发生什么的样子,不由得憎恨自己的愚笨;随后他终于明悟了,装模作样地向后倒去,才用余光捕捉到流川无声地松了一口气的模样。

    “我好像玩笑开过头了。”流川微微撅起嘴(他特别爱看他做这个表情,他觉得这个表情很有性意味,是在挑逗或者诱惑旁人),眼睛沉静地直视着南烈,他也不笑,两个人之间的气氛很沉默,以至于有些冷峻,过于严肃。

    他已经有一阵没见过流川。内心翻腾过好几种情绪,像是蠢蠢欲动的性欲啦,压抑的情欲啦,他内心有一部分渴望直接把他拐上床,粗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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