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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酒不适,将手腕上那条孔雀石五花的梵克雅宝手链放回包包,然后起身去卫生间——她笃定他会跟上。

    这是只有他们彼此才知道的暗号。

    那条已经磨损褪色的手链已不再似他送给她时那般雍容美丽。那个时候他俩还挤在布鲁克林区的一间破旧公寓,街区附近遍布毒贩和火拼的黑帮。可她依旧美丽高贵得像一只天鹅,引得那些蠢蠢欲动的、想要一亲芳泽的蠢蛋为之倾倒。也许是那副来自黒泽阵昂贵的蒂芙尼耳钉的光燡刺痛了他的眼睛,也许是他为了博她一笑即使杀人越货也毫不在意,最终,那条背后沁着鲜血与硝烟的手链被他圈在她纤细的手腕上。他说她配得上这世间最奢侈的美丽。

    曾几何时,她是雪莉,而他还是莱伊。每每她打出暗号,他都会及时出手,狠狠地收拾、勒索那些对她狭昵进犯的男人。那时候他们赤贫、快乐,拥有的只是彼此。

    他们有多久不再设下这种低劣的圈套了?纵使后来他买了许多高定,她依旧对那条旧手链视若珍宝。思绪至此,他凛若冰霜的瞳眸也为之触动。欠身离席,他给出所谓出于安全考量的说辞,作出一副关心meimei的好哥哥模样紧跟其上。

    猎物离场,园子大小姐玩游戏的心情也就意兴阑珊,颐指气使地打发走了营销。工藤新一凝视着她面前那杯几乎没有动过的琥珀色液体,作为场内唯一知晓他们之间不可言说的关系的人,工藤新一误以为宫野此举是出于情感中的排他性。总是神色淡然的她竟然也会萌生醋意,想到这里,他心里酸涩得像咬开一只青涩的柠檬。

    进入昏暗狭小的卫生间隔间,赤井秀一就把她狠狠地抵在了被强烈的音浪所撼动的墙壁。还没来得及对上他暗色的眸子,她就被那粗暴近似啮咬的吻攫取去了呼吸。

    那是一个绵长、意味深长、残留着布鲁克林温存的吻。

    她在窒息前推开了他,晦涩不明的光让他看清了她的眼神——她美丽依旧,却已不再安分。

    “18分钟27次,你还真是魅力四射。服部平次看了你16次,工藤新一11次。”他反手将门拨上。

    身后是冰冷的墙壁,身前是炙热的胸膛——她被冰火两重天之势包夹。“他们比你赤井秀一还道貌岸然的吗?只有你的jiba在对我敬礼。”

    “你舍身救朋友,这就是你要偿还的代价。”他忿忿地将她推起挂在腰间,气息已经被她柔软的身体勾得紊乱,嗓子里噙nongnong的情欲:“宝贝,安全套在右侧口袋。”

    “你真是个疯子,赤井秀一。”她被拨弄得酥麻难耐,咬着他的耳垂哑声道:“被发现的话我们会失手的,那个男孩家世显赫,怎会爱上与表哥有染的女人?”

    “嫉妒是一个男人最好的春药。”他的嘴生来就会骗人,他最清楚不过自己只是想要她、想要狠狠地填满她,想要她来抚慰他灼热的占有欲。“而他,和我一样,早已罹患上狂恋你的热病。”

    一语成谶般,他们口中的男孩已将嫉妒冷却淬火,铸就成汹涌澎湃的孤勇。

    “宫野?你还好吗?”敲门声响起。

    颀长的腿从卫生间尽头那扇门后跨出,摇摇晃晃地踩着一双Alexander Wang。她用纸巾擦着唇角,额头沁出晶亮的薄汗。

    “刚吐过,我还好。”她的演技并没有好到无懈可击,被骗到只不过是愚人从一开始就愿意为她的美丽买账罢了。

    赤井秀一被留在那个逼仄、令人喘不过气的隔间内。他沉着脸,撑着墙壁暗忖着,他们是从何时起开始僭越对方的生活的,又从何时开始交融共生,合谋完成一个又一个愚弄众生的姬蜂游戏?也许一开始就已岨峿暗生,张弛无度的治辖与抵抗的力量关系牵掣着他们,生生撕裂出一道无法愈合的裂痕。

    工藤新一漫天地想,就算是她与赤井秀一之间有着不可告人的关系,他也要冲破公序良俗的牢笼,炮制一场轰轰烈烈的飞蛾扑火。

    既然一切都只是漫无目的、命中注定的熵增,为何要自欺欺人,耽于这个世界为倾销秩序而编织的谎言?

    他想说些什么,却发觉喉咙早已干涸到哑火。

    在对上她那忧郁的、泛着羸弱眸光的眼睛的刹那,他完成了那个蓄意良久的吻。至此,姬蜂浸满毒液与麻痹素的产卵管蜇入寄主的皮囊,一场全新的、致命的姬蜂游戏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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